第69章 政变前夜

大明进入了天启七年十月。

不出意外的，西北旱灾，造成大面积的绝收减产，朝廷下达了，减免西北各省所有赋税和积欠的明发诏书。并且颁发监国还劝地主豪强减租减息上御，可谓是苦口婆心，让那些越来越多的佃户活下去，而不成为流寇。

但是人心是贪婪的，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地主豪强，减免租税。

而且越是荒年，人们的心中对粮食积存的渴望越重。那些地主豪强，就更加变本加厉的增加地租，结果逼迫的各地百姓揭竿而起。

他们纷纷成群结队吃大户，攻打下地主豪强的庄园，将他们满家灭门，然后分光抢光他们的粮食物资，农民起义的战火，在西北大地越烧越旺。

于是，各地的地主豪强结寨自保，纷纷修建高墙大院堡寨，招募乡勇，对抗农民军。

而这时候，朝廷突然间却坚持几百年形成的法律，有豢养私兵者，以谋反罪论处。

于是派出官军，对那些豢养乡勇的豪门大族，进行坚决的镇压。

这一下，世家豪门在官府的政策下，进退两难了。

不豢养乡勇，就会被流寇灭门。而豢养乡勇，就会被官军灭门。

一时间整个西北大地，每一天都会传来，在当地有地主豪强，或者被官军灭门，或者被流寇灭门的惨案发生。

山西巡抚武之望多次紧急上书朝廷，请求准许地主豪强豢养乡勇，一来能够保住地方，二来也能够帮助官军剿匪。

这样的上书到朝廷之后，监国朱由检发扬了绝对的民主讨论精神，在朝堂上讨论武之望的上述建议。

不出意外，保守的东林党人，竟然第1个站出来，反对这个东林党人的中坚的提议。

他们的理由很正当。私人豢养兵丁，必然会造反，然后从东汉末年讲到唐朝末年，讲到晋朝末年，都是因为战乱，朝廷为了剿灭造反，允许私人组织武装，最终造成国破家亡，群雄割据。

而阉党，这一次却出奇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因为反对而反对。原因并不是朱由检事先通了气，而是因为出身农民的魏忠贤，并不是站在大局观上考虑土地兼并，令这次动乱让土地重新解放出来，而是从一个农民出生，心里的嫉妒恨出发，他早已经看不惯士绅豪强横行乡里，恨不得他们死光死绝。所以他已经告诉自己的党羽，不但不对东林施行反对而反对，反倒要求大家同样站出来反对武之望。

保皇党，一向是看朱由检态度行事的。刚刚有几个人站出来支持武之望，这种利用各地地主豪强钱粮，帮助国家剿匪的其实是好办法。

但发现自己的党魁，这一次并没有支持武之望。大家零零星星的发表了一点，不疼不痒的意见之后，也就偃旗息鼓看热闹了。

于是在这样的国策上，东林党人难得的实现了一场完胜。

那就是在西北，朝廷继续执行坚决不允许私人武装的情况，为避免群雄割据，而坚决实行打击。

于是在整个西北，尤其是在洪承畴的辖区，竟然形成了一种怪现象，地主豪强们受到官府和流寇的双重打击。

流寇能够打下来的堡寨，流寇打，流寇打不下来的，官军打，反正是各种借口多打。对于那些地主豪强来说，他们的日子真的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而三边总督洪承畴，竟然也昏招叠出，不知道脑袋哪根筋搭错了弦，当第1批整训后的百战强兵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没有执行最正确的，对流寇的围追堵截，而总是追在流寇的屁股后面，上演一场又一场，警察总是在最后出现的戏码。

倒是撵的流寇满世界里跑，要么就是追不上，要么就是堵不住。让流寇这个洪水猛兽，在西北大地来回涤荡。

他这种和他原先，带着三百家丁就追着四万流寇，漫山乱跑的情形截然不同。

于是朝廷中那些正直的官员，就站出来大加鞭挞他这种纵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