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醒道别离
易知北闻言,连忙掐了个手诀按到聂重额头上,“魂体稳固,没有发现问题。”易知北想了想,“难道是日本人?月见山?”
“什么月见山?”聂重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已经忘记自己做过的梦了,但她很快地回忆起了这个名字,“奥,你是说土御门……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土御门?”这次轮到易知北懵逼。
这下聂重明白了,她合目做扶额状:“我做梦了,是吗?”
“是的。”易知北点点头,“你睡了两周。”
两人皆沉默不语,聂重饶过易知北走到沙发前,向后一仰瘫进沙发里,“算了,也在这世间弥留很久了。”
“我在我师父留下的古书里,有看到驭鬼之术。”易知北坐到聂重身旁,“此术可将鬼仆与术者的生命绑在一起,术者死鬼死,术者活则鬼活。”
聂重摇摇头,“需要什么代价呢?一只手?一条腿?还是术者的几十年运气或寿命?别做不值得的事。”
“怎么不值得呢?”易知北哑着嗓子说,“师父死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就看着那根线,一点一点地,趋于平静。当时我想,要是我能强一点,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都是我的错。”说到这儿易知北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双手抱头,痛苦地低吟了一声。
“易知北。”聂重郑重地说,“易成死是他的命数,命数到了,就该死了。我是罪大恶极之人,本就不该能在这世间留存这么久。而你,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个姓顾的,在他那医院下面,弄了个邪阵。”
听到这里易知北惊愕地抬起头盯着聂重看,甚至没来得及擦去自己眼角的泪痕。
聂重轻轻拂过易知北眼角,替她拭净眼泪,“他本人是没能力做这事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帮他。”
“你是被他……”
“他看上了我的肉体,殊不知我这肉身皆是怨念所化。”聂重的声音开始像旧时代失去信号的电视一样断续,身形也不再稳定,“来……及……我……能……是老……不是……”
易知北飞快地抽出桌屉,从里拿出把水果刀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聂重捧着她手腕喝了两口。修道之人的活血与旁人的不同,够她撑好一会儿了,聂重知道刚才说的话易知北一句没听清,连忙重说道:“是老子不是儿子,那个姓顾以为那邪阵能复活他老婆,其实根本不行。我算过,他老婆早投胎了。那邪术能够控制无主尸身,但若想维持则需活人血肉。他已经暗地里操作很多年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了的事,你要把这件事上报给你们组织。”说到这里聂重的身形又不稳了,易知北赶紧把手腕凑过去。
聂重摸了一下易知北的伤口,那处伤瞬间结痂,“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留不住了,你要活到应死之时。”聂重的话语随着她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散了。
易知北坐在原地喃喃道:“你还没说你的钱都藏在哪里呢。”
聂重身死道消,易知北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宛若一尊由血与肉所雕砌而成的雕像。
竖日清晨,罗阳又骑个摩托过来了,这次他载上了他妹妹。
“出事了!易姐。”门还没打开罗阳慌乱的声音就传入了易知北耳中,易知北睫毛微颤,机械式地看向门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罗星冲了进来,她跪蹲着抓着易知北的手说:“易姐姐,我同学的爸爸死了!”
易知北的眼睛慢慢从门口收回,落到罗星身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易知北缓缓开口,“谁都避免不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罗星站起来说出下半句,“冷血无情的话呢?”
此时罗阳关好门进来正好听到罗星的下半句话,他刚准备帮腔就发现易知北的表情不对劲,“行了,别说了。”罗阳一把将罗星拉过来,“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