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一弦动人
力支撑,凭着对双极轮的熟练,多拖些时间,现在却没有可能……
怒涌压下的大力,司马冰心竭力想要腾挪卸劲,却卸无可卸,化无可化,硬生生承受巨力,内伤牵动,呛喷出血,内息一失守,掌力更难支撑,整条臂骨剧痛难当,随时都会碎裂。
败势已成,司马冰心痛到眼前发黑,心内除了恐惧,更多的全是惊骇。
……兽族中,竟存在如此人物?即使本门将晋地阶的大师兄在此,也未必能够稳胜于他。
……托尔斯基近几年里,名头响彻西北,屡屡掀起事端,让人族、兽族惊惧忌惮,果有惊人业艺!
……真是……太小看兽人了!若让这兽人领兵,杀到云岗关,爷爷、爹爹,他们挡得住吗?
即使今天必败,自己清白之躯,也不能落在兽人手上,败坏司马家的名声,更进一步来说,身为司马家子孙,绝不能让这危险兽人有机会到云岗关去,威胁到自己的亲人……
司马冰心生出同归于尽的念头,但掌力已经被全面压制,唯一的机会,就是激发血脉力量,行险拼命。
自己已然伤重,但若拚着性命不要,发动血脉之力,再赌上手中琵琶,仍有希望拉着强敌下地狱,可关键的问题在……自己被敌爪整个压住,竭力运转阴阳双极苦撑,再无余力,若分心去发动血脉力量,还没动起来,就会被敌劲势如破竹地粉碎。
……如果,这时候能来个什么人,分散敌人注意力就好了……
司马冰心侧目一瞥,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给点帮助,却看他不知从哪取出了一件破烂风衣,乱七八糟地往身上罩,不晓得在干什么……这种时候,穿衣服有意义吗?还不如抓紧时间逃命……
心头又气又苦,司马冰心脑中混乱,冒出的一个念头,就是兽人的爆发异能,有时间限制,短则数分钟,最长也不过十多分钟,如果自己能在这股暴力下,支撑到他异能结束,或许……毕竟,道门功法气息悠长,最利久战……
这个念头闪过,司马冰心犹如溺者看见浮木,眼中乍现一丝希望,这个变化落在狼人眼中,他目绽凶芒,再次发出了魔魅一般的邪笑。
“……妳凭什么认为,这是爆发之后的力量?凭什么认为,妳值得让我用上爆发?”
……什么?
……他……没有用上爆发,这只是他原本的力量?
司马冰心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托尔斯基,更听见那仿佛噩梦般的呓语声响起。
“妳想见识本王爆发后的力量吗?那就用妳的肉体,好好承受吧!”
邪笑声中,掌上所承受的力道骤然一轻,但心头的恐怖感却剧增,仿佛面对大海啸将来之前的急退潮,跟着,一股海潮怒啸将至的前袭压力,震得司马冰心半身经脉爆撑欲裂,耳、口、鼻中一起渗出鲜血,溃败只在一瞬。
关键的刹那,一只手旁若无人地横伸过来,无视攻守双方的比拚,落在司马冰心抱着的琵琶上。
这只手,连同整只手臂,被一层像麻布袋似的东西罩住,司马冰心顺着手臂往后看,发现那是一个套在麻布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布袋表面还有一堆杂乱丝须,看起来仿佛稻草人模样的怪人。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外形陌生,但那双眼睛……司马冰心认出了来人身分,又急又恼。
……白痴!你又不能打的,为什么不跑?你……你来干什么啊?总不会……
看我要死了,所以来抢我琵琶?太没良心了!
复杂的情感,在少女眼中缤彩呈现,更令温去病哑然失笑,看来为了洗刷自己捡宝贼的嫌疑,不得不卖力了……
手,落在琵琶上,扣搭水絃……
这在司马冰心眼中,本是全无意义的动作,因为碧玉琵琶是神物,水絃更是难动,想要拉弹,除非……
蓦地,一股疯狂飙转的大力,在掌间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