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女采药,山岗遇男子,决定救治

迷迷糊糊中，像是听到清脆的小女孩声。女孩叫道:"爹爹，走快些。"

浑厚的中音回应，让女孩小心点，别滚下山头摔着了。

景文迷糊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向自己走来的小女孩，一身粗布衣衫，染了灰蓝色，不显鲜亮。女孩约十一、二岁吧。

努力抬起手臂，想喊住女孩，却发现叫不出声，喉咙嘶哑疼痛。努力站起来，却发现腿也麻木无知觉了。只好把旁边棍子捡起敲地面，却发声低，没能引起女孩注意。就用棍子顶起一块小石头，滚动向坡下发出碰撞声。女孩终于向上看了看，树下好像坐着个军人，军装被土沾满泥浆却也露出点黄绿色和翻领形状。

女孩吓的赶忙回到爹爹身边，拉着他就往回跑。打扮老者的人，先拉女儿到身后，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小声询问在哪儿？几个人？

女孩紧张的发抖，擅声说，像是只有一个，还受伤了，半靠在树下。

老者偷偷看了看，半晌没见人过来，也不出声。难道伤势严重？

国军强征壮丁都是乡下汉子，这些没经过正规训练的壮丁，上了战场就是炮灰，有些有脑子，想明白的，就趁战乱时逃进山林躲避。可能也就一个受伤的乡下汉子。

老者壮胆大声问了一声，却没回应。老者想带女儿跑，又怕兵丁有枪，伤了小女。

稍等片刻，再次问询。还是无回应。叮嘱小女臧好，若发现危险，全力往深山里跑，躲起来。自己绕过去看看此人到底怎样了。

走到旁边树后，远远看到兵丁一直坐树下，动都不动。身旁并无枪支，老者胆大捡起石头砸了一下树干。兵丁竟然毫无知觉，像是昏迷过去了。二十来岁，刚脱去稚气的年轻人，却也满脸正气国字脸。虽不够壮实，却也不显尖瘦。

壮胆走过去拍了拍此人肩膀，此人竟朝侧软软倒下了。

看样子是伤病不轻，昏过去了。鼻息挺重，怕是伤口感染又淋雨发烧了。若是不管他，怕是撑不到明天。老者心酸自问，这又是谁家的娃，被强征壮丁。好不容易逃到山里，怕是回不了家了。

考虑一会儿，还是叫了小女，用树枝藤蔓扎了一个简易拉架，父女二人拼全力把此人拉过山谷，来到隐藏小木屋。

仔细检查青年的伤势，就腿部伤的严重，也已经感染。只有清理干净，上些老者自制的金创药，才有可能保住腿。

让小女烧好开水清洗周边，又用烧酒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切弄好也就过了中午。简单吃点饭，让小女有熬点药水，喂给青年喝，到了晚上，终于不再高烧。

烧退去，青年呼吸平稳。老者放心了，睡一觉，明天上午应该就能醒了。

第二天早上，女孩熬了一罐小米粥，还是上次老者救治伤者，那人像是一个头领，穿了一身质量好的军衣，还带有肩章。他背了一小袋小米，留下了小半袋来。他本来要给些银元，爹爹不要，才无奈留了些小米。伤好点就走了。

景文饿醒时，正好闻到一股小米香。还以为做梦呢！

听见青年动静，知道他醒了。端起一碗粥，走到棚架前给他。青年赶忙想坐起来，却动了伤腿，不由得吸了口气。女孩只好先放下碗，去扶青年一把。青年慢慢抬起上体，拖动伤腿，上半身靠到墙边。

女孩把粥又一次端给他。

景文顾不上感谢，呼噜呼噜喝完了一碗小米粥，又刮干净碗。才不好意思的把碗放地上。

女孩小声问，还再吃一碗不？

景文不好再吃，偷瞄一眼罐里还有不多小半罐，就说不吃了。

女孩也没多让，剩下的给爹爹盛一碗，自己就只喝了小半碗稀汤。

接着几天景文只能躺或坐着养伤。

也不多说话，就看着女孩或做杂粮粥，或野菜粥。

其它时间就收拾老者挖回来的草药，收拾整理干净，再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