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闲趣谈恩师访南溯

“起来吗？准备吃饭了。”

封辞话音未落，掀了一角的被子就被陈堂雪抽了回去。心里不由紧张，探身道：“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陈堂雪往上挪了挪，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躺会儿。”

席如忌把了脉，冲封辞点点头，又道：“那你再休息会儿，待会儿来喊你。”

陈堂雪应下。约一盏茶功夫后，门轻叩一声。未见人，笑声先至，“赖床喽。”

莫长固绕到里间，见人神色清明并不困倦，心中一动。走到衣架前道：“就穿这套吧，不是你舅舅特意给你买的吗？”

陈堂雪正是在纠结此事，闻言犹豫道：“又不是新年，我想着，也没必要特意穿新衣服。”

“谁说只有新年才能穿新衣服了？”莫长固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和声道：“我以前不常送衣服到善涯，主要是很少能见到你，怕不合身。喜欢的就买，合适的就穿，你开心最重要，十四。”

闻言，陈堂雪想了想，倘若今天只是寻常的一天，有暖和漂亮的新衣服穿，他的确不会拒绝。笑叹一声，掀开被子道：“好吧。”

等人穿着衣服，莫长固笑道：“本来昨晚还有一个梅菜包子剩下，可惜再热一遍就不好吃了，明早给你买新的。”

虽然是他喜欢的，不过也只是一个包子而已。陈堂雪笑道：“好。”

笑罢，又认真和衣服较着劲，慢下速度道：“九哥，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以往二人都绝口不提，可今天毕竟就要见面，再避而不谈也无甚意义，反而更不自如。莫长固沉吟一声，回忆道：“我印象里，叔母是个挺神秘的女子。虽然大家都住在问仙林，但她和我们都不怎么来往，这你也知道的。我只记得她熬的虾仁粥不错，你还特地拿来跟我分呢。”

因为端着空碗回来，莫沉还以为他把粥倒掉了……及时止住回忆，陈堂雪笑了笑，又道：“那吵架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怎么问起这个了。”莫长固扫了下身后，低声道：“你知道原因了吗？你舅舅……”

“嗯。”陈堂雪也压低了声音，“我不是怪他，只是，他动手的时候，我不记得母亲在做什么。但不好直接去问他们，所以想看你还记不记得。”

见莫长固面露难色，他摇了摇头，放弃道：“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随便聊一聊。”

“她终归是你母亲，没什么好怕的。”莫长固按住他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温声道：“我知道你不想通过封景行去了解她，但要实在好奇，去问问也无妨。若实在无法开口，那就在这儿等她来。你自己舒服就行，别紧张。”

听到这儿，陈堂雪回到床边，从枕头旁摸出一张面具，征求意见道：“那你觉得我是就这样见她，还是戴个面具比较好？其实十几年没见，她大概不记得我的样子了，我怕这些烧痕……”

“哎呦。”莫长固嘴上笑着，眉心却微皱，“你知不知道，那天去追她的马车前你也是这个样子？我还是那句话，想做就去做，别看结果，别去管别人有没有回应。自己不后悔就行。”

他拿过那张面具扔了，又摸了摸弟弟的脸，认真道：“你脸上这个就像我们台上演出的妆，不吓人。再说你母亲可是将门千金，什么样的伤疤没见过，还会怕你这个？”

陈堂雪看着地上的面具，“好。那我也不问了，顺其自然吧。”

“好。”莫长固含笑道：“走，先去吃早饭。”

树下对弈，眼看陈堂雪又要输，顾瞻云正要顺嘴笑两声，忽瞥见莫长固，默默收了。说来奇怪，一个只会烧燃火符的普通琴手，竟叫他们都不敢放肆。

只要符上灵力充足，无需再用灵力，用凡火同样能传递消息。毕竟，修士并非只和修士打交道，倘若家人好友遇险，一样能用来求救。

这边不好说，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