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难明意便明言

屋中陷入静谧的黑暗，陈堂雪抱着多余的枕头，扭头望向窗外。让他们放心离开，都感觉折腾了好久，可仍不见熹微天光。

心事浮浮沉沉，终还是睡去。

睡得正迷糊，忽觉手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吓得一睁眼，只见一黑乎乎的人影站在他床头。刚要挣扎，那人就道：“是我。”

盛齐以为他怕的是藏天洞，便把封辞也留了下来，和席如忌挤一张床。

闻言，陈堂雪松了口气，还没开口，封辞就小声道：“没事，你睡吧。”

陈堂雪有些懵，重新拉上被子忽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应该是在把脉。大概，是怕自己又一睡不醒了。

“既然都醒了，点个灯吧。”席如忌也披衣下床，挥手道：“你接着睡，药好了再喊你。”

窗外终见熹微天光，映出屋顶蒙蒙白色。

“今年冬天，是不是下雪太早了？”天象异常，会不会是种预警？

封辞倒了水，等人喝完才道：“以前也有过。这两天下得虽大，但据说后面都是好天。你要再睡会儿吗？”

“嗯。”陈堂雪道：“你不用陪我，去练练功吧。”

门口，盛齐笑道：“怎么想起督促他练功了？”

他虽是笑着，话中却似乎有不满。封辞微微哑口，毕竟，他没想着扔下陈堂雪去做什么。

勇气虽没增长，但脑筋似乎多长了一根。陈堂雪猜到盛齐意思，淡然道：“我身体暂时没问题，其实谁来陪都可以。封辞他是武崇山掌门弟子，我本想让他去帮你，但是，你们想让他留在南溯保护我，那没事练练功也好。”

闻言，盛齐依旧是温和的笑脸，近到床前把了脉，又道：“你说的有道理，那随你安排。镜审台还有事，我离开一趟，晚上再回来。”

“好。”陈堂雪顿了顿，又道：“注意休息。”

盛齐含笑点头，目光一扫，封辞便了然跟了出去。席如忌正要进屋，也被喊住。

盛齐道：“我昨晚听说，他忽然又想起重生灵骨的事了。”他虽没明问，但意思很明显是等着封辞解释。

陈堂雪给的理由是心之所向，但他之前还拒绝得那么果断，这个理由不免有些牵强。

封辞不知该怎么说。陈堂雪说要帮他，可帮他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无论怎么看，身陷危险的一直都是陈堂雪，该自己去帮他才对。

见人不答话，盛齐也没催问，转而道：“他身体如何，吃得消吗？”

这下，席如忌道：“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觉得最好还是等半年之后，确保无恙了再尝试。”

“等有十分稳妥的办法再说吧。平安重要，冒险的事最好离远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景行？”

封辞颔首不语。

等人走，席如忌叹了口气，“将军想要的度，可有点难把握。不过好在，你俩之间是没事了吧？”

“不知道。”封辞淡淡道。

“不知道？”席如忌皱着眉道：“怎么又忽然这么说？罢了，你先进去陪他，药估计快好了，要是睡着先把人喊醒啊。”

“好。”

行宫的屋子自然宽绰，推门进屋，还需走段路才能看到床榻。因此，声先传来。

“不是让你去练功吗？”

封辞走到床前不远，凝视着人道：“你说要重生灵骨、继续修道，是为把我支走，还是真有此意？”

陈堂雪愣了会儿，不解道：“当然是真的。如果是要把你赶走，我大可以想别的办法，一举成功。”

封辞没说话，面色与其说不高兴，更像一种不想反驳的默认。

“你会不会觉得，和我这样的人相处很累？”

见他这幅模样，陈堂雪忍不住脱口而出。他心里很清楚，真要论一路人，他和司芜邪才是。因此也十分明白，和这样的人相处，即使能看透那或大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