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归南溯藏竹欲弃道（2）

段家不熟，当初做交易的时候，一是因为狐族处境困难，二是段家用的假身份吧？”

顾瞻云微睁圆了眼睛，“没错。你怎么知道？”

陈堂雪正要讲，忽然见门口被风吹起一片衣角，怪道：“干什么不进来？”

顾瞻云走到门口，一看哇道：“你这是上哪儿准备礼物去了？”回头又看陈堂雪，耸肩道：“不想给我看是吧？我走就是了。”

“哎……”见顾瞻云真走了，陈堂雪无奈道：“你怎么不拦一下？”

封辞把盒子放下，见水凉了，拿过杯子重接热水道：“你刚醒，不要为这些事分心伤神。”

陈堂雪看着他脑后发结一时出神，未听清人说了什么，便没回。低头看着锁，忽想不起钥匙放哪儿了。一掀被子，身上骤然一轻，这才发觉五床被子的重量果然不同小可。

封辞帮他搁了水杯，拦道：“要什么我给你找。”

“不用，我就在这屋里找找。”陈堂雪推不动他，仰头道：“我现在没有灵力，你这样可算仗势欺人了。让不让？”

封辞拒绝道：“不让。”没等人说话，又走到两排柜子前，看去道：“你要找什么？”

陈堂雪盖上被子，“你看有没有一把挂了彩绳的钥匙，比较小。”

除了生活用品，行宫本身就没添置多少东西，屋里更简洁。封辞很快就把两个柜子都翻完了，“没有。你确定你放这屋了？”

陈堂雪摇摇头，“算了，你帮我找把锤子来吧，我把它砸开。”

“何必？”封辞拿过盒子，“咣”一声，剑斩锁崩，递回去道：“给。”

陈堂雪一下无言，微微笑道：“我以后也不用剑，你这个办法我学不来啊。”

封辞握剑的手微紧，没有答话。

陈堂雪拿出一块砚台吹了吹，递过去道：“给你的，十九岁生辰礼物。上次不是只给你买了笔吗？再送你个砚台。至于纸和墨么，你自己去挑吧，我就不管了。”

封辞终没忍住，蹙眉道：“温临。”

陈堂雪笑意未收，迎上道：“怎么了？”

封辞抚着砚台上面的枫树，沉声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被这一问，陈堂雪也有些茫然。稍想片刻，道：“现在的话，我暂时只想待在南溯。等风头过了，没人记得我的时候，可能四处走走，找点其他感兴趣的事吧。”

封辞凝眸认真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修道吗？”

必须要死一个，是成全他，还是保你自己？千朝的话再度浮上脑海，陈堂雪缓缓摇了摇头。至于师父，应该会理解他的……

见人神色凝重，封辞又道：“如果灵骨能长回来，你还会考虑吗？”

“不。”陈堂雪抬起头，坚决道：“就算长回来，我也不会再走那条路了。你不用这样看我。我没那么大勇气再死一回，也不想再疼了。胆小也好，逃避也好，做个普通人，可能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好。”封辞不再多说，捧着砚台道：“礼物很好，我很喜欢。”

“那。”陈堂雪伸手道：“你把发结还我吧，就当是补给我的礼物。”

封辞一愣，虽摘了下来，却握在手里，笑容微涩道：“你还是让将军做一个吧。这个，没有用。”

“谁说没用？”陈堂雪顿了顿，认真道：“如果没用，那天在晚奉我就不会扔了。”

闻言，封辞眉心一跳，看着掌心发结道：“我可以还你，但以后你不能再扔了。”

他这话一出，陈堂雪恍然才有了一个月未见的真实感。此时再看封辞，方觉他眉眼间带着微不可查的落寞。

“我不是说过，不要因为我的事自责吗？”

“怎么可能呢？！”封辞一下坐到床边，平视着人道：“就像你说没有你，他们也不会伤心一样，根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感情不是道理，说了就懂，说完就散。帮不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