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摊前重逢雾河旧人

封辞扫了街上一眼，懒散道：“有必要天天这么早出来么，下午不是人更多？你是不是背着我在打什么主意？”

陈堂雪雕着手里的东西，侧身解释道：“这里的人更喜欢早午市。其他时候想摆也可以，就是没那个氛围了。”

封辞淡淡哦了一声，又笑道：“我这副打扮坐你后面，不妨碍你生意？”

陈堂雪停手一看，只见一个黑袍面具人抱着双臂，确实有些奇怪。商量道：“那你待会儿离开？”

封辞不置可否。安静了一会儿，又凑前道：“你这些猫猫狗狗的，哪个款卖的好？”

陈堂雪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以前最抢手的是猫和鸭子，其次是小狗和狐狸，其他都差不多。”

“狗和狐狸？哼，倒确实般配。”封辞说着，手脚极快地从地上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晃道：“那这怎么有个单独的？”

他手一抬，避开陈堂雪伸来的手，高举道：“卖吗？”

不知怎的，眼前人愈发难缠起来。陈堂雪一够没够着，无奈道：“不卖。”顿了顿，又稍微压低了声音，“你看吧，要是喜欢就拿走。”

封辞依言打开，一只灵巧威风的白身红角鹿赫然入眼。此鹿通体由石头打磨而成，灵巧在身姿，威风在神态。绝对不是被猎手瞄准的盘中餐，更像是藏于天地间的隐士。

不见人说话，陈堂雪朝后伸手道：“不要就还过来，我拿来卖。”

啪嗒一声，盖子合上了，紧跟着一只手从后面环住他腰。陈堂雪微微一吓，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仅有的十文钱就毫不留情地被摸走了。

“凳子你坐吧。”封辞说罢，潇洒挥挥手，往客栈去了。

陈堂雪原本坐在地上，闻言拉过小凳，莫名有种倒贴钱送东西的感觉。好在财运也是个环，没多久就来了一客人。

两人相顾无言一阵，陈堂雪伸手道：“没关系，你砍价吧。”

对方看着十五六岁的模样，袖子洗的泛白发皱，蹲在摊前仔细扫了一圈，态度严肃的简直像在寻宝。闻言在身上摸了摸，递出十文，小声道：“我有的。”

陈堂雪注意到他右手缺了小指，微微倾身凑近，低声道：“不用这么多。钱最后也不在我手里，你给五文就好了。”

“啊，啊。”那少年不知所谓地叫了两声，见人没反应又闭了嘴。执意给了十文，挑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猪走了。

开张后又陆续有了五六笔进账，虽然他本意不是摆摊，但把东西卖出去的成就感还是颇令人振奋。

“小伙子，这些都是你刻的？”

“是。”陈堂雪一听这声音，便放下刀具，慢慢抽出身下板凳递去。待双方都坐稳了，他又道：“您是想重刻一对手里的玩偶？”

“嗯。”那婆婆点点头，把手上东西转了过来。一男一女面带微笑，是很常见的夫妻人偶。但这样的新婚之礼，身上却遍布劈砍火烧的痕迹，还散发着淡淡黑气。

除了活人外，人偶也是邪祟常会选择的寄居之所。按理他该提醒一句，但此时不宜暴露修士身份，其次这位婆婆眉宇间也并无阴郁之气，想来这怨气不是冲她去的。多半是家中亲人不舍离去，提醒了反生烦恼。

这时，一人忽然走近，诧异道：“夏婆婆？”

陈堂雪一听这声音，抬头道：“二位原来认识？”

正是刚才买小猪的那个少年。他一直在附近陈堂雪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和这个婆婆也认识。那婆婆却好像不认得他，有些紧张地挪了挪板凳。

“您，您别紧张。我也是，那个，住在继社院的。”那少年也跟着紧张起来，饶是如此，还在暗中观察着陈堂雪神色。

那婆婆显然想起什么，眼眶微湿，随后摆手道：“我不住那儿了。”

那少年显然不大会安慰人，特别是不熟的长辈，两人的寒暄便到此为止。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