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讨发成结乞长生

若平时听他这样讲，陈堂雪会觉得踏实不少。但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他哪有天大的本事能再逃第二次？担忧道：“他们只看了个背影，心里恐怕还是有疑。万一下次来的不止三人，我们就算能逃掉，动静也太大了。”

看人换回真容，他又道：“再说，他们刚才没想起你这张脸，未必一直想不起来。”

封辞却摇摇头，解释道：“每座莲台覆盖的区域至少有四镇，他们搜完这里，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假使他们当真觉得需要再查一遍，也不会贸然出手。倘若我们这么快就消失不见，反惹怀疑，以后看见二人同行的，他们都会更加警惕。”

他稍作停顿，又道：“至于这张脸，当时审问我的是将军的人，其他人并没见过沈燃真容，只有画像。这张脸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落到画上更循规蹈矩，再加上人还有主观感觉，即便面容相似，神态不同也千差万别。”

见他镇定，陈堂雪也不再多说，点点头。封辞挥手灭了灯，道：“休息吧。”

黑暗中匆匆一瞥，陈堂雪夹着两臂往墙边靠了一靠。这床平躺两个人果然有些勉强，若不想手肩相贴，唯有侧身而眠。他右腿有伤不便侧卧，封辞也没这个习惯。其实这种时候根本不必在意这些，但时移事易，他莫名觉得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只是稍久之后，微厚的霉尘味和墙面的阴凉让人略感不适。隐隐还有些发痒，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出墙缝，顺着他手臂爬到了脖子。

一抹，却连水珠都没有，只是空气。从前没得到鹿灵血的时候，他天天和念骨打交道，也没这样疑神疑鬼过……

“怎么了？”这床不大，自然任何动静都无法隐藏。封辞顿了顿，忽起身道：“你接着睡，我去看着外面。”

“别。”陈堂雪忙拉住他，没松手，默了片晌才道：“其实，我想跟你借一个东西。”

封辞没料到他会有此一言，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亮了灯道：“什么？”

“也不是借。”陈堂雪掐着下巴，沉吟一声道：“你能不能，送我一缕头发？”

他说得极不好意思，封辞也有些愕然。陈堂雪忙又道：“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了，但最近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我想做一个护身符。它需要亲人或师长的头发，但我想朋友的，应该也有用。”

封辞取了剪刀过来，二话不说就剪了长长一缕。

“……”

陈堂雪咽下谢，接过他头发，和自己的混在一起，很快编了一个小巧的祥云结。

封辞打入一道灵力，他则咬破手指滴了三滴血，这结便十分稳固了。握着发结，又从枕下摸出一张护心符。符纸包住发结，以火熏之，慢慢渗透消失不见，掉下些许符灰。

见封辞递来一个锦袋，陈堂雪笑道：“不用。”他低下头，摸到发束顶部，按着道：“上面有我的头发，它们会慢慢接在一起。”

封辞探到侧边一看，只见那发结就像小小的发饰，稳稳待在陈堂雪头上，隐秘又炫目。奇道：“编发是符道的祝福之法吗？”

“不是。”陈堂雪顿了顿，又改口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家中有这传统，说是取结发长生之意。”

“结发长生？”封辞噙着笑意，又打量一番，“问仙林确实很有意思。”

陈堂雪撵着掌心的符灰，搓了搓又拍掉，道：“据说很早以前，小儿百晬、科考敬香等许多人生大事，人们都会来问仙林办。但自从因为那个预言退隐后，就再没那样的热闹了。说到这个，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信占卜吗？”

他问得突然，封辞想了想，才道：“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但事关一个家族的名望，问仙林也并非沽名钓誉之流，谨慎些也是良策。”

陈堂雪道：“那如果只事关一人呢？”

这回，封辞更快地给出了答案。道：“固有天命，但还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