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定心重商计

席如忌道：“小顾说的有道理，无论怎么看，他都占到了实际好处。”

“我不否认这种可能，但它不在我的预想内。”陈堂雪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们看司芜邪可疑，觉得他反反复复，但他每个决策大体都是为了狐族，其实他的目标一直没变过。舍弃狐岁山，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比如威胁。事情是冲我来的，他最多只是一步棋，我怎么能把他逼到绝境？就算从中获利，也是顺势而为。”

如果他当时没把那两个双榴修士杀了，而是报到大众跟前，也不会让双榴有机会害那么多人。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种的苦果。

封辞递了一杯水，道：“所以你觉得，司芜邪是可信的？”

闻言，陈堂雪喉头的水打了个转，略微艰难才咽了下去。道：“也未必完全可信。只是修士对狐族打压许久，我不想让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他是妖王，稳住总归好些。”

又道：“你们问我意见，我如实说而已。我也不想好心办坏事，所以判断你们去定，我不干涉。”

灯室里静默了一会儿。

顾瞻云托着下巴，思索道：“小陈公子，假设你这个猜想成立，那狐陵那群人一顿菜鸡操作搞了半天，就只是把你给坑了呗？妖灯在上，最后对狐族也没有好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堂雪也想不明白。身上痛意难忍，倒头吸了两口气。

“不，不光是他。”封辞说罢，先伸手将人扶稳。

陈堂雪听他如此说，也重新坐正，道：“你先说。”

封辞继续道：“这件事给狐陵添了麻烦，又把双榴扯了进来。我本来怀疑是东明那边想挑起我们和妖修的矛盾，但现在看，这把火也烧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也或许，是他们另有计划，双榴只是先抛出来的一颗棋子而已。”

顾瞻云忿道：“这么有恃无恐，真嚣张！”

一股凉意蹿上心头，激的陈堂雪头皮发麻。朝明旧部有什么计划他不知道，但他们此前都是秘密行动，何故这次要大张旗鼓地引火烧身？这样看，确实每个牵涉其中的人都输了。但实际除了他，除了狐族和双榴，还有一个东西也搅在里面！

如果他们所有人都没落到好处，好处会在谁那儿？！

封辞垂头看道：“怎么了？”

陈堂雪感觉手上微热。再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封辞，抓的还特别紧，他手腕已经泛起一抹暗红。惊得立时松开。

封辞却敏捷捞住那只陡然松开的手，没让人再躲开，直问道：“你想说什么？”

陈堂雪深吸口气，这才抬头看他，“你帮我请他过来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他说。”

这个“他”众人心知肚明，指的自然是盛齐。顾瞻云终于忍不住好奇，“小陈公子，恕我多嘴问一句啊。你和将军，到底什么关系？”

封辞出声拦道：“顾云。”

“没关系。我没说过吗？”陈堂雪微低着头，看似在回忆，其实脑子一片空白。沉吟一声才道：“好像真的没有。我该叫他，舅舅。”

闻言，顾瞻云摊手看向封辞道：“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你看问问也没什么嘛！都说外甥像舅，还真是。小陈公子。”他咳了咳，小声道：“其实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是父子来着。”

陈堂雪淡淡而笑，想起父亲又敛了，道：“我本姓是莫，不是盛。”

“啊，对。”顾瞻云得了眼神，边走边道：“那你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等人走后，陈堂雪把装着青骨的锦袋又戴回脖子。摸到绷带，拉开领子一看，渐渐明白过来。

封辞自己都忘了发生过什么，只有他和藏天洞知道，那么在外人眼里，最有可能的怀疑对象是谁？难怪在提到司芜邪的时候气氛奇怪。但显然也没这么简单，否则封辞不会无故提起他师父……

虽然他否认了，但这些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