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旁观久忘身在红尘

顾瞻云提议吃完早饭再分道扬镳。路上，席如忌无聊，好奇道：“堂弟，没想到你对画作也有涉猎？”

陈堂雪摇摇头，“我不懂，只是随便去看看。”

“哦，原来如此。”席如忌顿了顿，道：“那个人也是你朋友？”

陈堂雪微一愣，片晌回道：“嗯，我们约好了。”他没料到席如忌还有后话。眼下青骨重创，这时说他和杜折只是萍水相逢，实在没有非去画展的理由。一想，又道：“你们不用等我。之后我打算去藏天洞，看有没有办法重养青骨，也不能和你们同行。”

席如忌点点头，又道：“那等青骨长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不管硬不硬，总算是推入了正题。他们四人可是私下说好不放陈堂雪单独行动的，在藏天洞固然无碍，只是这一下也和众人分开，如果哪天悄悄出来了也无从得知。

“还没想好。”陈堂雪低头看了眼乾坤袋，“也许要很久很久，它才长得出来。”

席如忌沉吟一声，“那你是要在一程山清修了？也不错，一程山是个好地方。有空我们就去看看你，是吧景行？哈哈哈，怎么？你可别老一个人偷偷去啊。”

封辞错开陈堂雪视线，抬头道：“茶楼到了。”

闻言，唰一个人影飞奔向前。去势汹汹，活像误入沙漠三个月、终于逃出生天的饥渴旅人。席如忌挑眉道：“不至于吧？”

早茶开得早。几人坐下，席如烟目光一瞥，道：“陈公子，你手腕上的是什么？”

陈堂雪卷起袖子，“当时破了河中一张水网。席大夫，这些红印可有什么影响？”

这下席如烟看得清楚，道：“会有一些。千叶的水网由段家所制，若被强行毁去，它们就会散成水珠打下。如忌——”

席如忌正吹着茶，闻言放下杯子道：“水珠中仍蕴含着阵网的压制能量，他们这个设计，就是怕有东西破网逃跑。虽然平常是用来对付邪祟，但毕竟归属莲台，也会压制人的灵力。不过不用特别担心，灵力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恢复。”

陈堂雪了然点头，拧了拧眉心。席如忌见他神思倦倦，低声道：“小陈，你是不是困了？”

见人点头，他道：“你方才为青骨大动心神。殊不知伤心伤神，伤神动魄，动魄惊魂。本来也没事，可失魂安魂非同小可，一定时间内还是会有后遗症。这次去藏天洞你不妨大胆点，讨点灵丹仙草吃。”

闻言，陈堂雪哑声笑道：“好。”

“面来啦！”

噔噔噔五声，陈堂雪闻声微动，他不过伏桌休息了一会儿，居然差点睡着了。坐起来再看，才发现他可能真的睡着了。不然，封辞的胳膊什么时候被他拉来垫着的，他怎么毫无印象？

陈堂雪揉额眨了眨眼，“抱歉……”

封辞把面端到他面前，道：“困了一会儿先去休息吧，画展结束，我送你去一程山。”

顾瞻云吃得狼吞虎咽，然而有不满还是得说，呲溜一口道：“什么叫‘我’？我不是人吗，我不和你们一起吗？小陈公子，是我们送你去。小二，再来一碗！”他前面嘴里还嚼着面条，说得不清不楚，最后却是掷地有声，字字分明。

席如忌看了陈堂雪一眼，顺势道：“你要添一碗吗？”

陈堂雪摇摇头。倒不是吃不下，只是怕吃多了更困。见状，封辞道：“再来个包子？”

陈堂雪一看他忽顿住了，放下筷子倾身过去，拨开他头发和衣领。片晌理好道：“你脖子后面被划破了，伤口还在流血。席二哥，石莲的碎石有毒吗？要不要现在先处理一下？”

席如忌咳了一声，“当然没有了！莲台可是正派之物。不过，这确实不是一般石头，我们一会儿去房里给他看看。”

吃好早饭，几人回到客栈。自然是陈堂雪订的那间，可不能暴露他们的客栈就在后面不远。

席如烟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