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问心安欲寻扬名场
桌前摆着一张空白黄符,随着空气微微晃动,却始终有股定力附着其上,必是上品符纸。
陈堂雪轻轻将其抚平,莹灰灵印没入符中消失不见。旋即,他咬破指尖,再取血绘符。最后提笔沾上朱砂,将血符描了一遍。如此,这纸上总共就有了三道护心符。放下笔,他取出一个穿了绳的小绒袋装进去。这袋子十分绵软,在掌心轻若无物,就是贴身带着也不扎人。
封辞站在窗前,埋着头,好像在侍弄什么花草。然而陈堂雪看的分明,那花盆里只有土,空空如也。
“做什么?”
封辞肩膀一顿,难得被吓了一跳,随后转身将东西递过来道:“给你的。忘了?仙人树的种子,我替你种下了。”
陈堂雪见他手上沾着湿土,无奈,将绒袋挂到他颈间,道:“别随便打开。”再接过花盆看道:“你种下了,种在哪儿?”
“别乱动。”封辞伸手制止,不小心蹭了陈堂雪半手背泥,忍不住笑了,一点道:“在这儿。只有半个绿豆大小,颜色又深,看不太出来。”
陈堂雪把拨开的土又小心翻了回去,放下花盆道:“仙人树不好活,要人仔细照看着。我明天把它带去善涯,让江婶和阿木他们帮忙照看吧。”
封辞点头,掠过他还有些红肿的侧脸,想问又觉得不能问。两人眼神一错,陈堂雪用干净的那只手将东西从他颈间取了下来,封辞有些愕然,却也没说话。
“关门,我有事问你。”
门合上,陈堂雪又将窗户关上,屋内虽然没暗,却莫名有些不清。就这样在桌旁坐了一会儿,他才道:“镜审台那些消息,你讲给我听没关系吗?”
其实封辞讲完稚清的来龙去脉后,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叩春园的事封辞知道就罢了,但为何连镜审台在查王城布防的事都知道?还有什么账本,这都是极其隐秘的事——封辞能跟他讲,当真不知道他和王府的关系?
片晌,桌对面的人就回话了。
封辞道:“我知道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既然牵涉其中,自然可以告诉你。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我插手其中,反而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这算变相承认自己和金甲军的关系了,陈堂雪本也没打算怪他,点点头。点完头,猛然道:“那你准备善涯是只和我有关,还是别人授意的?”
这他非问不可。名字不重要,谁由谁抚养也不重要,但若这一切都是封辞奉命而为,那他当真没法……
封辞眸中一闪,回得极快,“只和你有关。”
真话假话很难分辨,陈堂雪向来没把握。但封辞声音笃定,眼神不躲,应该不假。暗松口气,又道:“稚清牢里有个人叫方三,他那件事纯属无妄之灾,要是官衙彻查,还是早点放他出去吧。另外,还有一个新婚不久被砍头的,他家里人也不知有没有遭到欺压迫害,最好派人去了解一下。”
不见人答话,他抬起头,只见封辞神色复杂。一顿,将绒袋还了回去,起身开窗,又取了纸笔,道:“作为朋友,教我写两个字吧。”
笔墨游走,一顿收住。
封辞看着纸,念道:“温临?”
“嗯。”陈堂雪点点头,道:“温临。下次要么喊我名,要么喊我字,别的我不会认。”
封辞听着听着,忽笑道:“你是在为这个生气?”
陈堂雪与他对视片刻,淡淡一笑,“我回去睡了,晚上不用来喊我吃饭。”
“等等。”封辞掏出一串铃铛,换下他手上那个。陈堂雪不解,但一心犯困,便没多问。
次日午饭,陈堂雪携着一花盆、一沓符纸别过众人。
席如忌叹了口气,和封辞道:“你没事和他联系几句,我现在看他这个背影都老觉得心头不安。”
到善涯,江婶接了花盆连连应下,怕他不愉快,也没多问稚清的事。两人闲谈两句,就告辞了。两个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