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惜不易拒又聊符宴

席如烟并非是卖关子，只是似有些感慨，凝神眺望道：“他可能先去锻了最重要的一根骨头。”

“最重要的骨头？”封辞一怔，反手摸上背脊。

席如烟点头道：“不错。如果真是如此，那陈公子当真是求生欲极强的一个人。”

席如忌顺势就问了，“为什么？”

“你把池边那块有灰印的圆石搬过来。”席如烟井然指挥道：“再把那个青色的鹅卵石放前面，然后再捡四个小鹅卵石。这样摆。好了，你觉得它像什么？”

席如忌恍然大悟，道：“乌龟！乌龟怎么了？”

席如烟不答，动脚将一些东西踢开，再问道：“那它现在少了什么？”

席如忌愕然，结巴道：“四，四肢。”

封辞终于不能再忍了，道：“所以，是要把四肢全部打断，再将灵力锁在脊骨里？”

席如忌大吃一惊，“这真的不会死吗？！”

“很可能会死，所以一般人都是等四肢锻好后才锻脊骨。因为失去双手，所以只有能用意念绘印的驭符境修士才可以。陈公子年纪这般轻，我想他这么早锻脊骨应该是被逼无奈，必定是遇到了很凶险的事。”

席如忌呆了呆，扭头道：“你说什么？”

封辞望着池中人，道：“我说，可能和他突破驭符境有关。”

席如烟点点头，“的确有可能。如忌，你先前跟我提起陈公子休息不规律的事，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锻脊骨恐怕要三四天都保持清醒，就算休息也不能太久。”

席如忌沉默良久，叹道：“这孩子运气是真不好，好在命硬。哎，他怎么了？”

水面波纹忽大，正是随着竹筏的晃动所致。席如烟立时扬声道：“凝神！”

陈堂雪举手示意，敛下思绪，接着静坐。

第二日，见人只喝了点清水，席如忌暗自叫叹苦命。

破晓时分，第一道天光洒下，将池中人照亮。陈堂雪拿下布长舒一口气，青骨溜过水面，莲花微荡，竹筏载人归。

岸边三人早已准备迎接，封辞伸手要扶，陈堂雪却自行跃下道：“没事。”

席如忌撩起他裤管看了一眼，“骨头没事，经络的伤还没好全呢，别蹦来蹦去的。”

陈堂雪顺势低头，看到什么东西，道：“辛苦你们了，在这边等应该挺无聊的。”

席如忌哈哈蹬开那些石头，“你别管我们了。那个，再跟我去上点跌打药，过几天还有事儿呢，要快快养好。”

陈堂雪边走边怪，“什么事？”

封辞道：“万清殿的昆同前辈，想请你参加今年的问符宴。”

席如忌道：“不错。说起来，堂弟，我还不知道你师门何处？问景行他也瞒着不肯说。”

封辞不动声色地拉了下他袖子，席如忌正奇怪，陈堂雪已经道：“我不应符，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至于去问剑宴，只是顺路把青骨带回来而已。”

对外人来说，他的名字和脸都很陌生。符道中人忽有此意，多半是因为那个“重霄使”的原因。这件事他曾托封辞问过，许多人都是道听途说，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

一个稀奇古怪的传言，就算查不到发布人，至少也有一个起源地。就算起源也不知，消息流传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事怪就怪在一下兴起，又一下流传。

就好像你明明只是往脚下的水坑里扔了块石头，但旁边几个水坑却跟着炸了，而且隔壁街也炸了几个，甚至跨了座山的地方也都炸了。这就很奇怪。

陈堂雪想不明白其中关节，自然不愿过多利用这个怪异的身份。既是“想请”，那就是还未发帖，可以商量了。

席如忌愣了片晌，尴尬又有些歉然地笑了几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感兴趣。没事，我回头和他们说一声。”

陈堂雪这才想起嵋英山和符道关系不错，许是席如忌看他有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