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观字练剑,小道长劝放心结
封辞推开栅门,把匣子放到屋前的石桌上,道:“我先去煎药,喝完再练剑。”
陈堂雪点点头,道:“麻烦了。”
步子一顿,封辞回头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陈堂雪不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自从相认后,封辞就似乎格外热心,他倒不是反感,只是总觉得过了一些。这个“过”也不是说越界之类,封辞一直很有分寸……只是,两人中年纪稍大的是他,这么被照顾稍有不适应。
人扇着扇子,药炉渐渐升起轻烟。
陈堂雪倒了杯水过去,方才打量起这间苑子。这独苑风格和整个武崇贴合,以白色为主,顶部一圈黑瓦,十分利落整洁。
屋里有三间房,一间卧房,一间书房,还有一间放着洗浴用的东西。书房临窗处有一长桌,笔墨纸砚俱全。陈堂雪本来停在门口,但一看见桌前挂的字,不由就多走了两步,
莫失莫忘,莫忘莫失。
这是一副很好看的字,除了好看他不知怎么形容,只觉得这墨字好像和宣纸融为了一体。说是字,又好像是一幅画儿。
这么想,不觉间已把那幅字拿在了手里。许是挂在窗口沾了阳光,手上隐隐有些烫,眼里也有些发烫,以致他完全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你要是喜欢,就带走吧。”
陈堂雪闻言回过神,微微笑着指道:“我的名字。本名。”
封辞看向他指尖点的方向,亡、心:忘。
喝完药,封辞递了剑来,道:“你既然多年不练,还是先用这木剑试试,之后再给你枫染。”
“不用!”陈堂雪拒绝得干脆,见人稍有诧异,解释道:“我意思是,以我目前的水平,用木剑就够了。”
剑扫身前,翩身一劈,挑剑回步,探身刺出……
地面薄尘缓缓归于宁静,陈堂雪稍有紧张,握剑看向封辞,等着摸底评价。封辞立在不远处,两眸微微闪光。
“左手剑有这样的功底,还用教什么呀?小陈公子,你能不能先把阿辞还给真正需要他的人?”
顾瞻云说罢,身后又冒出四五颗头。有两个有些眼熟,正是上次和徐非一起的两个小弟子,不过似是得了什么叮嘱,装的并不认识陈堂雪。
封辞却道:“还是要教的。”
陈堂雪知道封辞此言不假。他这些招式或许能看,但用来和人过招还是不够的。不过武崇弟子应剑也是大事,确实没有扣着封辞单独辅导他的道理。
“顾师兄!练武场,练武场来了好几个师叔!”
那小弟子一喊完,众人皆没了影。陈堂雪看着他们回去的方向,道:“我自己练会儿,你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封辞按他所说去了一趟,一会儿又回来道:“没事,那边已经不需要我了。”
陈堂雪觉得不好意思。他刚看了看,那些弟子上至十五六下至十二三,他如今是在和一帮孩子抢人,摇摇头道:“我再找找感觉,你正好可以……”
封辞打断他道:“你控身不错,下盘很稳,看得出有基本功。准备好,我们过一场看看。”
陈堂雪吃了一惊,封辞的剑已然刺来。
他也用的木剑,不过剑势汹汹,十分果断利落,仿佛和枫染没什么区别。想到这儿,陈堂雪不由瞥了眼封辞手中的剑,这一分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逼到了跟前——
两人对视一眼,陈堂雪才发觉自己下意识用了一个掌印挡住,收了手道:“抱歉。”
封辞招招紧跟,逼得陈堂雪十二分戒备。许是顾忌他伤刚好,每次要打到手背时封辞都偏开了。即便如此陈堂雪还是够呛。封辞剑招实在太多,将人引得不分东南西北,完完全全掌控着全局。
陈堂雪抬手示意,到旁喝水。忽地,旁边又围过来一群人,热闹道:
“封师叔好厉害啊!”
“打的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