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猜疑不辞而别,见狐王暗借人皮

次日，席如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药好了，快来喝！”

见人站在窗前看来，又道：“听说你昨天推三阻四的，知不知道这药都是你主治大夫我亲手煎的，让我大哥知道我很没面子啊！”

陈堂雪淡淡一笑，道：“十天不是快过了吗，还有必要喝吗？”

席如忌双眉一扬，“胡闹，你这不是还没过吗？正是关键时期。而且这药还有安神的功效，省得你晚上睡不着。来吧，干了这碗‘忘情水’，一会儿带你出去走走。”

他说罢才觉屋内安静，张望道：“封景行呢？他不是天天蹲在这屋吗？”

陈堂雪默了片晌，搅着药汤道：“他帮忙提水去了，我一会儿想洗个澡。”

闻言，席如忌催道：“那你快把药喝了。”

水灌满了大半桶，陈堂雪抿了药送二人出去，反手将门锁上。

听脚步声渐远，他并起两指抵向喉咙逼出药来。手中攥着一张纸，纸上字迹俊秀，眼熟之至。半晌，撕碎了，迅速绘传送阵。

见地上碎纸，不知怎地又有些愧疚。此念一起，一股火气冲上陈堂雪心头。又不是他骗人，他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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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澜国西南方，有一不起眼的小镇子，叫作归尚。酒家茶楼的招子迎风而展，还有露天的小吃摊，虽不繁华，但也算五脏俱全。

一人戴着斗笠进店点了两壶酒，默默喝起来。不多时，桌前又坐下一白衣人，似是赴约而至。

陈堂雪掀起遮面的一角白纱，果真是一张不同的脸。

司芜邪见此地平平无奇，眼前人却打扮得不同寻常，低声道：“怎么忽然问我九面狐的事，难道武崇又怀疑狐族和这次的万妖洞有关？”

“没有。”陈堂雪分开白纱，低声道：“我自己的事，应该不会牵连到狐族，但你们最近还是谨慎点。”

司芜邪似乎也没有特别担心，斟了杯酒一饮，掏出东西道：“你看看吧，这上面记的都是我手上现有的九面狐人皮。”

陈堂雪接过册子，伏桌翻了几页，蹙眉道：“怎么还有银钱登记，这是做生意？”

“不错。”司芜邪坦然道：“你放心，这些人最后都是自杀。九面狐跟他们签好协议后，会根据各人样貌的可用程度定下数额，等他们死了再剥皮放在身上养。养得差不多了再供买家挑选，收取银钱。”

陈堂雪手一顿，确认道：“外面传的九面狐杀人风波，就是和这个生意有关？”

司芜邪冷笑一声，但并不是冲着陈堂雪，解释道：“有关，但都是污蔑。九面狐作为狐族中最先与人结缘的一脉，向来很有分寸，这件事是遭到了它们守护家族的背叛。”见人神色微变，他敛了火气道：“不说这个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脸，不如我给你推荐一个？”

这册子手掌大小，一页记载五人，字如蚊蝇，看着确实费劲。闻言，陈堂雪道：“我想要去哪儿都不容易被人注意的。”

“那很简单，这是最常见的要求。”司芜邪伸手要接，见册子又被拉了回去，道：“怎么了？”

陈堂雪瞳孔一缩，凑近道：“死于十七，吞金而亡……司芜邪，这个人，你能不能找到和他接触的狐修？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司芜邪看着他指的那个人，确认了页脚批注，心中一诧。藏下不表，含笑道：“好，稍等。”

联络完，他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见陈堂雪脸色不好，道：“周元，这个人是你朋友？”

陈堂雪饮尽杯中酒，道：“我就要他的。需要给你什么？”

司芜邪一笑摇头，另取出一卷卷轴。里面有很多小小的兜袋，司芜邪确认了名字，从中取出一粒药丸似的东西，递过去道：“用冷水浸泡展开，反之晒干即可。此人五官分布合理，你用的时候直接贴上就好。九面狐养过的皮很贴合人脸，而且符合年龄的自然增长变化，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