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立契约,遇虫蛊

似是探到陈堂雪身上没有灵力，司芜邪没有松手，紧紧箍住他道：“不管那金光是不是仙使的象征，世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揣测。你们人类有句话，要拔房上草、需看房下人。我可以当你屋棚上的草，只要狐族不再人人喊打。”

狐族处境艰难，陈堂雪知道他不容易，可要他用一个莫须有的名号来帮忙，心下始终难安。摇头道：“你这是慌不择路，就没想过将来被揭穿了会怎样吗？我和你，谁都逃不过口诛笔伐。”

“怎么会？”司芜邪松了手，道：“就算你现在去否认，他们也只会以为你是低调谦虚。同样，如果今天有人说你是传煞使，他们也会信的。很多事根本不是由你来选。你放心，如果将来真有什么问题，我自己自会承担。”

陈堂雪自然知道这世上最深不可测，最变换多端的，就是别人脑中一闪而过的念想。先是传煞使，再是重霄使，看着都有理由，却都很荒唐。就算今天拒绝了司芜邪，难道以后所有事他都要顾忌这两个奇怪的名号吗？

念及此，他抬眸迎上眼前人，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可以答应你。”

“好！”司芜邪扬眉一笑，又道：“你家在何处？怎么，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

陈堂雪摇摇头，“我知道。但是我不回家，所以你也不用去。”

闻言，司芜邪眸中闪过一丝诧然。片晌又道：“那结个契印吧。有了它你随时能来狐陵，遇到危险也可以驱动此印，我自能知道你在何地，前去相助。”

这种事空口自然无凭，他既答应了也没什么好怕的。等人走后，陈堂雪划出左掌心的紫色契印看了看，确认没有异常。身后响起脚步声，他收了手回头一看，道：“你们现在怎么打算？怎么了？”

封辞一双眼波涛汹涌，盯着他道：“如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没有发现，你是打算直接离开吗？”

陈堂雪一怔，忙道：“不是。”区区两个字只怕对方不会信，他不想封辞误会，上前一步解释道：“我看你们派了人出去，就打算也去附近查一查，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当然会回来告诉你。”

封辞眉心的小结缓缓展开，似乎咽下什么话，道：“这事不用你去。席大夫说今天一见你，就知你至少两天没睡了，猜你平时也是这样。你知道自己什么脸色吗？既然累了为什么不休息呢？”

陈堂雪被他说得有些晕，伸手道：“习惯而已。虽然在你们看来不对，但很多事都是因人而异，从来没什么一定如此的道理。”

封辞没答话，在他伸出的右手上套了个传音铃。陈堂雪一下哽住了，心中骤然愧疚。封辞明明是好意，他不仅不领情，还语气生硬地讲了回去。正要道歉，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麻意忽然转痛。

见人捂着右腿矮身坐下，封辞立刻将陈堂雪裤管划开。一看，头也没回，扬声道：“顾云，去请席大夫！快！”

顾瞻云忙应声去了。

陈堂雪屏息看着右腿那片密麻凸起的黑色颗粒，伸手去抓枫染。见封辞避开，转手拾起一块石头往皮肤划去。

封辞打掉石头，低喝道：“你干什么！”

“你才是干什么？！”陈堂雪颤着手，忍道：“它们，在咬我的骨头，我要挖出来。”

封辞先一步按住他右腿伤处，道：“黑虫蛊很好驱出，你贸然划破反而容易让它们顺着血肉四散。”

被他掌心热度一烫，陈堂雪不由缩了下腿。席如烟急急赶来，扬声道：“怎么了？”

封辞道：“是黑虫蛊。其他人散开！”

他话音没落，围观的弟子们就全散了，只在远处仰头张望。

席如烟取针刺入人右腿，在附近滴上几滴浓稠的香蜜。不多时，陆续有小黑虫顺着针尖钻出皮肤，吞起蜜来。

封辞皱眉看道：“怎么还有的不肯出来？”

“有的人的血比香蜜还招虫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