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牢狱之灾
竟会跃上龙门攀高枝。
她现在被关在天牢里了呀,程氏忍不住张扬得意起来。
听说,被关进去的人几乎是有去无回,那里暗无天日,管你身分地位再如何高的人进去也得受非人的折磨,二皇子联络鞑靼出卖国家,皇帝也舍不得将他关进去,所以这回……她真想看看常竹青有多大的本事还能怎样翻腾?
她大可以幸灾乐祸地待在家里等着常竹青的死讯传来,可是……想起这阵子被丈夫所冷待,想起他轻鄙的目光,想他总骂自己长了颗成就不了大事的猪脑袋……
咬起下唇,她没那么差劲的,从小到大,爹娘长辈及家里仆婢谁不夸她一声聪明活泼,是她没有表现机会,如果给她机会,她也能像常竹青那般处处讨皇上及皇太后的喜欢。
好吧,既然夫君希望常竹青死在狱中,又想把“对皇贵妃下毒”这桶脏水往黄岐瑞身上泼……程氏挂起阴毒笑脸,就让自己为丈夫“能干”一回吧。
阴冷潮湿的泥地上,多只硕大的老鼠在上面爬行,长长的甬道上,只有一支火把挂在墙头,昏暗的光线微微照出牢房里狼狈瘦弱的身影。
空气中飘着浓浓的尸臭味,几名狱卒在角落里闲磕牙,声音不大,但牢狱中安静得吓人,因此即便压低了声音,他们的交谈也一句不漏地落入囚犯耳里。
“当初进来的时候,吵吵闹闹的没一刻安静,说什么皇帝定会为他作主,结果呢,还等不到作主,人就死透了。”重重的一声“哼”,从鼻孔里透出来,尽是不屑。
“你还敢讲,人都死去三、五天了你才发现,这事儿若是被人往上头报去,咱们几个能不担上责任、挨几个板子,好说歹说,人家还是个郡王。”
“做出那等下作事,他敢说自己是郡王,咱还不敢听呢。”
“郡王如何、公主又如何,进了咱这个大牢,还能竖着走出去?那份痴心妄想,省省吧,说透了,咱们哪是狱卒,咱们根本是收尸的,死一个抬一个,全抬光也就清心啦。”
“可不就是个闲差事儿嘛,别的牢里还有人探监,多少能捞点油水,不像咱们这里,全是皇帝钦指的要犯,谁敢探,是嫌脖子系得不够牢?所以呗,他们等死、咱们等月银,都是个等字。”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饭菜顿顿是馊的,连水也带着股霉味儿,难怪进入此处再张扬的人都不开口。
竹青斜斜地撇过头,看一眼门前的牢饭,看着在上面爬行的蟑螂、老鼠,掀唇微笑,结果穿越一回,最后自己的死因竟是饥饿?
这让她怎能不怀念物资充裕的现代,怀念便利商店的关东煮,怀念热腾腾的咖啡握在掌心里的感觉。
缩缩两条腿,在用稻草堆起的床上坐直,竹青背靠着阴凉的墙壁,她不愿意想起黄岐瑞或方蓉蓉,可惜他们不经邀请就是会跑进她的脑袋里,这两个自作主张的霸道家伙,她已经沦落到这等境地怎还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