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个男人的对话

“这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苏父开口道，两只深不可测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小伙。

李浩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身子轻晃，他挺了挺腰板，尽量做出成熟男人的姿态。

二十出头的青涩小伙，小乡村里走出来的穷学生

五十多岁的职场精英，首都北京高收入人群之一

对视中，李浩明的眼睫毛闪动几下，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在胸中一闪而过。

“你叫李浩明，老家湖北某个小乡村，家中长子，父亲早世，母亲多病，三个弟弟一个妹妹，靠你小叔支持才有上大学机会。目前你还背着近十五万的债务。”

李浩明眼眸张大，脸色绯红。

家底全部曝光。

看样子苏父不仅是职场精英，更是私家侦探。

情报掌握的非常精准，一丝不差。

“我说的对不对？”

两道深冷的目光盯着他。

李浩明的自信开始坠落，有些囧迫地点头。

“姗姗是我唯一的女儿，出生地，首都北京，至于我的家产....股票，存折，这些不说，光北京房产，五套。在北京拥有五套房产，是什么概念？你在北京读书三年，自然了解一二。不用我说，你该知道你们的差距在哪！”

李浩明很想说，爱情是无价的。

在感情面前谈经济条件，谈资产，谈出生地，都是对感情的亵渎。

但他没有勇气说出口。

苍白无力。

因为苏父接下来的话深深地刺痛着他。

“你是家中的长子，长兄如父，你背上的责任迫使你这一生不可能光为你个人着想。就算你和我女儿真心相爱，作为姗姗的父亲，我可以妥协，我成全你们！”

李浩明的手臂微微抖动。

是的，他不可能只为他个人着想，他是李家的长子！他必须要支撑李家走下去。

苏父继续说，”你穷，我可以把家产转一部分给你，但总不可能要我，除了养你，还养你全家吧！”

李浩明象被人猛地一棒子打下来，本能弹起身，俊秀的眉毛挑起来，两眼里喷出怒火，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

“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也有能力养活我家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苏父不作声，略有所思地望着他。

两个男人对峙着。

年轻人的眼睛闪着怒火与委屈

中年人的眼睛则是清冷与蔑视

“我知道，你有能力，能来北京上大学就证明了你的实力基础。不过，不是我看不起你，是现实问题横亘在你和我女儿之间。你觉得姗姗能跟你去那个小乡村上照顾你多病的母亲？她的性格习惯能融入到你那个家庭中去？做你三个弟弟一个妹妹的大嫂？为他们洗衣做饭，拖地张罗？”

李浩明脸色由红转白。

苏姗姗纤细，柔软无骨的手在脑子里晃过，与母亲长满厚茧的双手比较起来，苏姗姗的手不是手，是画，是艺术！

不仅是手，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

她就象从画里从诗中走出的女子

飘飘然，仙仙然。

她跟着自己回老家？

要是看到露天的厕所，满地苍蝇翁翁乱叫。

看到院子里中用大粪浇灌生长的青菜会不会捂着鼻子按着胸脯仍然抑制不住呕吐？

没有空调，没有地板砖....在那样简陋的木板床上她是否能闭眼睡着

没有天燃气，没有抽烟机，一点火，油烟四处飘散的厨房....她能系着围裙，洗刷碗筷？

李浩明紧闭了眼，长长吁出一口气。

完全无法想象姗姗这种仙女能在那样的环境中扎根，干活

.....

“你认为姗姗能幸福吗？”

李浩明睁眼，僵立，脸色难看。

“爱情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