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人是谁

朝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求饶有用的话，那还要所谓的复仇，所谓的戒律做什么？”

“若是我无力反抗，你们可会放过我吗？”

“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所以，都上路吧。”

她手腕猛然用力，那匕首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一条血线飚射而出。

“不……”

男子痛苦地捂着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他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自己指缝里流出，紧接着，软绵绵地躺了下去。

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惹我的代价。”

慕朝朝站起身，缓步走到雕花窗边。

任那微凉的狂风呼啸而入，将她的发丝吹乱，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唇角轻勾，透过窗棂，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

“咻——”

匕首被她掷出。

“砰！”

一声闷响。

灯盏掉在地上，燃起了纱帐，火光冲天，将房间照耀的更为明亮了起来。

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朦胧。

烟火之中，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一株傲雪寒梅，挺立在黑夜之中，让人不敢亵渎。

精神才稍微一松懈。

慕朝朝便感觉自己头一晕，变得越发无力。

一股热浪升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和这个房间一样，也在熊熊燃烧。

这是什么药？

竟然如此霸道。

慕朝朝咬牙，双手趴在窗棂之上，见下方是一片水域。

深吸了一口气，她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冰冷刺骨的湖水，让她浑身一震。

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沉沦。

不过，这药力太猛了，她偏偏还没有灵力可用，这点冷水，也无济于事。

慕朝朝感觉自己的头脑，渐渐模糊，整个人就像飘在云端一般。

一直在下坠，就像是要坠落到无尽的地狱之中，眼睛也睁不开，无法说话，就连动一下手指，都使不上力气。

又要死了吗？

这次，死的更早了呢。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模糊不清，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那人声音清冷，好似平静的水潭，无波无澜。

他轻声细语，像是低吟，又像是呢喃：“愿山河万世无恙，愿你永生安好，以我之魂，换你天地长存，忘了我……”

“忘了我！”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眷恋，不舍，无奈。

忘了他？

那个人，是谁？

那道声音在脑海里萦绕，让她整颗心，莫名疼痛了起来。

她的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就像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一切在快速的远去。

“不要，扶桑！”

慕朝朝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刚从水下飞上岸边的迟煜抱着她，听见这个名字，脚步一顿。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怀里之人，突然想起时间乱流里，那条黑蛟的话。

“不，你不是扶桑，他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