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屋里屋外,安心坐
第二天一大早,初阳破晓,远来的商队与城中运粮的队伍,镖局镖师而今已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些时候还会在城门口,时不时看到,奔驰而来的一骑身着胸甲,头戴笠帽的驿卒,见着驿卒踏着快马,飞快地往来传递着消息,每每待驿卒走后不久,宜州城内外,就会或调集驻扎的士兵奔往前线支援,又或是练兵秣马整备军务,于宜州城内外巡查与监视周围三四里内的流民,突发状况,虽不至于严防死守,但也不可懈怠。
当然不管是眼前局势紧张的宜州城和帝国边疆,又或是此时正在一点点陷于战火中的鄀都,淮阳两城这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可能是民不聊生的天灾人祸。
但对于山上仙家修士,练气士们来说却是无伤大雅,凡间小事而已。
他“她”们呢,就算是明知或是见到,也只是会坐在那高山云朵之间,下观国家兴亡,看人间盛衰悲欢离合罢了,毕竟修道,修得便是无为随心,不管是天道,地道,人道都是在生生不息,周而复始间,随时随地的变化。
换言之就是在说,“天理无或爽,大道本自然的道理了罢了。”
东门小路旁,刺目的阳光照耀着个,倒在路边的年轻少年郎身上,他这一宿因距离山林较为遥远倒也相对安全,只是清晨早起的鸟儿,却是在身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甚是闹心。
林子大了有几只胆子更大的麻雀,目前已经跳到了这人的半张脸上、点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那人的左耳洞与鼻孔,三只鸟儿叽叽喳喳,相互交流间,果不其然在趁人不备之间,齐齐出手,如今见着它们的小嘴,三只鸟喙以出其不意的功夫深入进了那人的耳洞之中,像三条游龙般,在其内戳来戳去。
这脑子里的声响,如雷公电母,是在翻云覆雨。
也就咱自己猜想着要换谁这样,那就算是所谓的仙人,要就这般恐怕不醒,那也不容易呀,更别说这昏死的少年人了。瞧着少年耳根吃痛,离远望见他眼皮猛地一张,双掌伏地,两脚一蹬,忽地一声人就急忙蹦跳了起来、少年人刚刚醒来,左手小拇指抠着耳洞,滴溜溜直打转,右手搁在身前手舞足蹈,驱赶着身上不讲武德的鸟儿。
待不久等麻雀远去,他这才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满是尘土的衣物,等到了而今眼皮子底下,清清楚楚这才真正正脸儿,见到了,这躺在地上一宿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他呀可不能是别人,旁人,不正是昨晚昏死过去的许渭轻嘛。
许渭轻此刻悠悠转醒,只觉自己昏昏沉沉,精神也是萎靡不振,脑袋就如同是要裂开的西瓜胀痛晕眩,随即不久许渭轻便强忍着头颅穿心般的剧痛,弯腰伸手捡起了倒在地上一宿的竹筐锄头,以及个别工具和散落一地的一些个已经干枯了的药材,缓缓向着前方的城门,城楼走去。
青山暖日,茫茫一人摇摇欲坠,行在了街头,进了巷弄,入了家门,这一路走来就似犹如行尸走肉般、身体倒在了床尾,竹筐也不知何时,扔到了一旁不予理会。这阵子许渭轻浑身渗出大量汗水,面发青,唇发白披头散发,左手心还攥着只,散发着毫不起眼红光的木簪。
木簪徐徐散发红芒,红芒如波如丝不停地又钻进耳鼻孔中,像是在帮他补全着什么,又压制着什么,“三百六十关节,通九窍,损则神魂俱灭……”
时间如白驹过隙,旭日初升,朝晖夕阴,在许渭轻昏迷的这几天,他家里的土墙小院儿,倒也清静,更不见有人前来串门,看望或是干些别的什么。
当然了,这家里无人前来唠叨要搁之前那是挺好,门口倒也没了坐在碎石墩子上面儿,正午聚在一起谈论国家大事,江山国运走向,仙人去留。闺房闺女何时出嫁。汉子整天看着老实人一个鬼知道哪天指不定就在外面儿,领回来俩孩子和一个肚子里怀了孩子的女人。妇人和妇人本来是芳邻密友整天没事儿就呆在一起,无话不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