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受教

场上没有人再笑，而是狐疑的问道“程教头，什么是天人?”

陈教头将我放下，眼神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只是一些传说罢了，你们好好习武不要信以为真！”

见程教头不说，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无趣，随后程教头便离开了，走时也不忘让我们勤加练武。

没多久就有几人找上我问道“江川，那天人是什么?”

我一边练武一边回道“就是有通天手段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移海搬山，上天入地！”

一人没好气的踹了我一脚笑骂道“你小子疯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种人?”

我也不气，拍了拍腰间的脚印回道“我没说有那样的人，我只是说想练武练的很厉害，就好像天人一样！”

几人嘲讽道“就你？”

我不屑道“一群不懂打比方的白痴，除了一身腱肉没有一点脑子！”

这句话无疑又惹来一顿打，可我也习以为常了，到了傍晚，我准备离开武馆时，程教头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语气冷漠的说道“你跟我来！”

我没有拒绝我也不敢拒绝，只好默默跟在陈教头的身后，一直走到城外的后山上。程教头转身看向我问道“你可见过这大山的面貌?”

我摇了摇头，程教头也不管我只是盘膝坐下又丢了几个面团给我。

我本想询问，可又不敢开口，看着手中的面团索性吃了起来。

一直到深夜，天空中繁星点点，耳边冷风呼啸。

程教头看了看我说道“听，仔细的听！”

我也顾不得寒冷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可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耳朵里的嗡鸣声和冷风吹过的呼啸声。

程教头再次说道“静下心来听！”

我就这样坐在地上不知道多久，身体已然被寒风吹的麻木，耳边却越来越静。

忽然！

吼！呜！嗷！

奇怪的叫声在我耳边回荡，这些叫声不像豺狼野豹，好像是比这还要更恐怖的东西在嚎叫。

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背，反观程教头却一脸淡定，她问道“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后怕的问道“那…那是什么？”

程教头就只回了我一个字。

“妖！”

然后程教头就带我离开了，她什么也没有解释，我也什么也没有问，但内心的恐惧却始终无法磨灭。

至此以后，每当傍晚，程教头都会将我带到城外后山单独训练我。

只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累，简单的重复白天的锻炼，随后又让我安静的盘坐在地，说什么要让我心静。

这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每次起来我都双脚都已经麻木了，我问程教头道“要静到什么时候？”

程教头只回道“到你真正静的时候！”

我继续问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静？”

“呼吸静，脑海静，心静，闭上眼由一片漆黑到看见一抹白光便是静。”

我不懂她说的话，也觉得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每次坐下来再醒来，都有不一样的感受，这也许就是身心愉悦吧！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一年，在程教头的监督下，我的体格壮硕了不少，可还是很瘦，盘坐也能够坚持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没有一丝疲惫。就算如此，程教头依然说我不够静，虽然不知道她要我达到何种地步，不过这一年来，不论身体的变化还是心境都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一年之久程教头没有一丝不耐烦，就这样守着我，这日我如往常一样盘坐在山峰上，呼吸开始逐渐平缓，脑袋空灵，两耳不受外界所打扰，不知坐了多久，朝阳的光辉撒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点点的暖阳仿佛流进了我的身体，眼中不在漆黑，仿佛有一抹白光，耳内，或者说脑海中能够听到一股股急流，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脑海中的河流声都会激起一次，或许这是我血液流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