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近水楼台月 镜中无影花
是夜,昭烈帅营。
卢烽翰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床上,身旁坐着已经冻结成一块雕塑般的王聿伦。王聿伦脸色阴沉无比,如水欲滴。
年轻的南疆王此时却完全如同一个小老头一般,白嫩的脸庞虽然仍是毫无皱纹,却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双目之间,早已全无了半点大宗师灵动的色彩。死气沉沉,死气,原来,当真存在!
好一个这风神俊郎的卢郎!看他已经花白一片的头发,一根一根如同银针般扎在王聿伦心头。二人不是兄弟,却胜似一母之胞!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南疆王大人现今目光呆滞,胸口一道血滴滴的深沟格外突出,伤口虽然在昭烈军魂恐怖的能力之下几乎已经凝结,但明日卢烽翰怕是十分勉强了。
卢烽翰一声长叹,如同行尸走肉般静然不语。半天过去才总算是憋出来了一句话:
“今日我面对区区几个无胆匪类初试锋芒,竟就已被打成如此衰样,我可当真六神无主了!”
而后卢烽翰一拳猛地锤在床榻之上,怒喝一声:
“饶那剑圣还是天命之年步入九绝之流的江湖赫然成名先宿。面对一个江湖小辈,竟也如此不讲武德!
“对晚辈出手不说,竟还忽加偷袭,直接跳过了武林对敌的试探环节,出招便全力一剑!当真是狼心狗肺衣冠禽兽,没想到他看起来正气凛然,实际上倒是个道貌岸然人模狗样之人!”
嘶吼声牵动到伤势,引得卢烽翰闷哼一声,头上顿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卢烽翰牙关咬紧,双目紧闭,似乎十分的痛苦!
这也亏得卢烽翰施以大禁之后倍增的力量全部用以抵挡外部冲击,这才使得经脉并未脆断。否则现今的卢烽翰就不是重伤卧床了,而是恐怕神魂俱灭了!
王聿伦面无表情道:
“王兄,我早就已经提醒你,铁雄军当年威震天下,现在又有堂堂九绝剑压阵,万万不可小觑!
“要不是我昭烈军魂已经逾越大成鸿沟,你的大禁也一直是处于被死死压制的状态,你现在还能有命活?
“直到现在这情况你还如此风范,你当真是未老先糊涂?行军布阵。之间又飞。江湖武林说什么武德不伍德的弱,如果白宗毅一直死扣凡夫俗子那点条条框框,我倒真的看扁了先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剑圣白!
“若非是有昭烈军魂给挡着,你我恐怕早已阴阳两隔!说什么不讲武德,自欺欺人图一自慰么?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行军布阵之间,又不是江湖武林高手对战,难道对你出手之前还要搞个什么起手式抱拳礼之类的么?
“再说白宗毅在他自己的武学一道追求上,本身讲求的就是锐不可当!说白了,就是修习一种无匹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勇气。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敌,一剑在手,破之必矣!
“且不说白宗毅自身虽然成名先宿,向来以身正立世。但是那点条条框框绝不是他这种桀骜不驯的人能看得上的,想让他屈服于世俗观点,简直痴心妄想!
“现在烽翰你身为主帅,未战先伤。不消说,无论明日你出战与否,我军都已落在下风。大好局面已被迫害,必须转入速速破题之道,方为如今要紧之事。
“烽翰你自从接管昭烈及南疆封地以来,出山动九城,耀世绽华彩!春风得意,风头无两。所当者破,所击者服,为尝舔得一败
“人生受挫,本非意外冷雨;青春遇折,甘当家常便饭。正所谓自古胜败兵家事,包羞忍耻是男儿啊!
“少年不得意,应当愈战愈勇东山再起,怎能呈现如此颓唐,头发苍白,未老先衰,倒于此等荒山之上?!
“记住,你是南疆王卢郎白衣兵圣,是我昭烈之魂,也曾无比风光。曾经拥有的那一切,让他弹指间化为吹灰云外,你,能甘心平凡么?
“更何况当年,师兄一战折戟,十五载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