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里的老家
妈妈把奶奶接回来后的第二天就走了。8岁后的人生便是由奶奶接手。我的读书生涯便也从村里的李家沟祠堂正式开始。又是读一年级。我已经从五岁到八岁读了三次一年级了。原因是我辗转地方读书,以及没有学籍和年龄不达标。
重复的一年级学习,对我影响深远。我的拼音学得特别好,在只学习语文和数学两门学科的乡下“老油条”(四川方言,可以理解为…拥有丰富的技术和经验的人,或者对某件事情特别熟练的人,例如我对一年级的课程。)的我,可是稳居全班第一。在老师的夸奖中,同学的崇拜下,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孩子们的“大姐大”。(孩子王,四川方言。)让我在班里显得尤为突出,就成了班长,管班上二十多个娃。
白天,一大清早就会被婆婆叫醒,穿衣服,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去李家祠堂读书。因为离得近,走路半小时就可以回来,所以中午是可以回来吃烧午,吃完再去进行下午的学习。(四川方言 可以理解为晌午——午饭的意思。)
上午是语文,下午是数学。
李家祠堂很大,有三间房,左边是比我大几届的孩子们的教室,中间是娱乐场所,右边是我们的教室。但我们的老师是同一个人,姓李,他和他哥哥都是李家祠堂的教书匠。但他哥哥已经退休了,他还年轻才四十多岁。但他资历很深了,因为我的爸爸都是他的学生。虽然我爸只读了小学6年级。
此外还有一个厕所,分男女两边。李家祠堂据说是老一辈人留下的,后来改成了学堂。正中间的那一间的正上方写着——天地君亲师,这五个大字。三个房间用木墙和竹篱隔开。左右两边边的教室墙上写着毛主席语录。都是用红漆写的吧,但我记忆里是黑色的字。应该是时间太久,漆已褪色了。
祠堂是由的石头做地基,一半的泥土墙和木板窗,加上青瓦建成的。冬天不防寒,但夏天倒是格外凉快。也许是年久失修,这风倒还算可以,但挡雨就不怎么行了。下雨天就会跟我家一样,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但,也不会影响我们上课,淋雨的人就往不淋雨的地方凑凑,挤挤还会更加暖和。
傍晚,我们会背着书包,一边追逐打闹一边往家跑。也会路过小溪就去踩踩水,摸摸螃蟹,或者玩一玩河滩上的沙子,采点别人家种的油菜花。
奶奶对我们很是宠爱,她也特别能干。我之前就知道她是在镇上开过饭馆的人,而且还特别有文化,是20世纪五年代的初中生,认识很多字。她把我家阁楼上珍藏的我母亲的嫁妆,从楼上搬了下来。
自此,我们吃饭再不是在破旧的木桌上。我妈妈带我和妹妹的那一年,我家正堂屋(类似现在的客厅)的家具十分简单。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破旧的木椅,再无其他东西,这些都是我爷爷在世时的老物件。
现在奶奶把它们搬到了斜房屋里(与猪圈相接的一间房)。在她的整理下,我也才认真的参观我的家,对我家有了全新的了解。我家这座房子,是我奶奶刚嫁给爷爷时修建的。占地有一百三十多平米。以站在地巴,面朝正大门为视角。最左边是主卧,也是我爸爸妈妈的新房,挨着的就是正堂屋,是用来吃饭会客的地方。正堂屋的右边是间房,是我爷爷奶奶的房间,再右边是一个储物室,用来装碗柜和坛坛罐罐的房间,但也有一架床,如果客人需要过夜,可以用来住宿。灶屋(四川方言,可以理解为厨房。)在储物室的旁边,然后又挨着斜房屋,然后是猪圈和鸡圈。猪圈上面是柴房。整个布局类似一个L,不过要把L顺时针旋转180度,在翻转180度。
正堂屋有正大门,是两扇,且有门槛,灶屋有一个小门,只有一扇门。斜房屋也有两扇门和门槛,但门槛没有正门槛高。墙外有一点五米宽的街沿(四川方言,就是墙与屋檐下的空余处。),然后就是地巴了。地巴外有一棵枇杷树,一棵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