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如饮醇醪
起苏力莉写来的信,信里附录了两段曲军翻译的诗稿,他闭上眼睛,随口背出对应的西班牙语原诗,再睁开眼念一遍曲军的中文“译作”,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如饮醇醪,不觉已醉。
作为国内排得上号的西语翻译大牛和拉美历史专家,沈荣对获得塞万提斯奖的《太阳石》久仰大名,读过西班牙语原诗后,认定这是一篇思想深刻,神韵非凡的佳作,但是从来没有动过翻译的念头。
诗歌的翻译是最难的,再美的诗句,翻成另一种语言立刻韵味全失,就像把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翻译成“Bright moohou made?Holding my cup, I ask the blue sky”,不是一般的辣眼睛。
沈荣不敢挑战的任务,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完成了。
越是内行,越了解其中的难度,越佩服翻译者的水平,沈荣动了爱才的心思,打算亲自考查曲军,如果他是十七中的老师,立刻调到乾阳外语学院来。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苏力莉说,曲军自称是个高中毕业生,虽然匪夷所思,沈荣却充满期待——年轻,自然前途无量,西班牙语翻译界和其他领域一样,存在严重的人才断档,新生代一直没有领军人物出现,全靠一帮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撑门面。
……
傍晚时分,蒋国秀从学校门口经过,传达室周大爷告诉他,有一个外语学院的何鸿飞何科长打电话转告,让蒋国秀明天下午不要外出,有事找他。
“又来找我干什么?”蒋国秀一时摸不着头脑。
上次被曲军连累,放了韩远征韩教授的鸽子,他已经再三道歉,难道韩教授还不满意,要打上门兴师问罪?
如果来找曲军,那就更加奇怪,人家韩远征堂堂的副教授,求他办事都求不来,没有反过来倒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