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请罪

惠妃卸去钗裙，只穿一身白衣跪倒在赢甄面前。

赢甄拧眉成“川”字，怒火仿佛要从他眉宇间中喷出来，鼻子若有若无地“嗤嗤”声。

“贱妇可知罪？”

赢甄坐在凤床边如君临天下，高高在上地问。

“皇上明察，罪妾可是一点要谋害丽美人腹中孩子的意思也没有。”

惠妃跪倒在地上哭哭啼啼。

“那这鹿肉怎么回事，不是你遣人拿来的，难不成还是丽美人巴着上求你要的？”

“皇上体恤罪妾，妾送来鹿肉给丽美人，着实是真情实意，想着鹿肉补胎儿，就给着丽美人些，可是丽美人平时饮食与鹿肉相冲，可着实不关妾的事啊？”

张院判跪上前来说，“丽美人平时饮食皆从御厨中出，平时吃什么饮什么是全皇宫公开的，惠妃不一定不知道。”

惠妃哭诉:“就算罪妾知道丽美人平时吃什么喝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饮食与何物相冲啊，怎么就断定是罪妾一定加害呢？”

赢甄“哼”了一声，传来御厨的李掌勺，那御厨跪倒在赢甄面前，巴不得一切如实说，把一切罪责撇干净，“回禀皇上，前些日子是贵妃着人来找咱家要丽美人每天的饮食账簿。”

赢甄指着李掌勺问向惠妃:“你瞧瞧，你前些日子要丽美人每日的饮食清单做什么，难道还真如丽美人她娘，连她每日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知道个清清楚楚。”

惠妃继续狡辩:“罪妾拿丽美人每日的饮食清单，只是，只是单纯地关心丽美人呐，想知道美人跟什么相冲，好叫御膳房的人小心着，妾贵为四妃之一，难道连这点关心后宫诸小主的权力都没有吗？”

赢甄反唇相讥，“你是有权力关心后宫诸小主，还是多一条手插进去，你自己肚子里最清楚。”

惠妃还要上前为自己辩解，赢甄一拂手说:“不管怎么说，丽美人是吃了你的东西才差点滑胎，你逃不了责任，万杨你来……”

万杨小步小跑上去，赢甄说:“今日禁足惠妃永禄宫非召不得出，罚俸禄半年……”

赢甄握着泰玉的小手，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起宫人的传召声:“太后驾到。”

赢甄与惠妃一并跪下去，请太后的安。

泰玉在床上也忍不住倾身向前。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外，“那鹿肉是哀家送来给惠妃的，是哀家叫她施与给宫中各小主的，皇上要追究谁的错，连哀家也一并罚吧？”

说话期间，当朝太后已经走进了屋子里来。

进来就上前捂住泰玉的手，念叨着:“好孩子，是哀家疏忽大意了，只叫惠妃送来鹿肉与你，却不想与你相冲，你就这一会儿给哀家一个面子，饶了你惠姐姐这一次吧？”

惠妃也跪着爬上前，“丽妹妹，你就饶了姐姐这一回吧，姐姐也是有心无意啊，要是让皇上那么一罚，妾就能一连几年未能见着皇上了。”

泰玉蠕动着苍白无力的嘴唇，正想说一定要重罚，要不对不起腹中骨肉，要是这次放过了，那不是告诉全宫人，人人都可以来害她的孩儿的？

她抬头看了看赢甄，看看他有什么想法，赢甄对上她的眼神，说:“玉儿想怎么做尽管说，有寡人替你做主，一定要严惩这幕后黑手。”

泰玉听了这话，把心放在肚子里了，眼下惠妃有太后来撑腰，自己一个小美人还不能跟太后硬干，幸亏胎儿无事，现在所要做的事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赢甄现在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就行了。

于是有点撒娇似的对着惠妃说:“现下不管怎么着胎儿受惊了，妾听说东华寺的还神经可以安胎助神，要是可以请姐姐帮妹妹抄一卷经书来，就是妹妹的福气了，只是不知道妹妹有没有这个面子。”

惠妃阿弥陀佛，感激涕零地跪爬上床沿边来，说:“能，能，妹妹的面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