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使

烈日里绽放了。

一舞完毕，掌声如潮。

“卧槽！卧槽！卧槽！忱罪你看见没！”

周荡眼珠子像粘在台上了一样移不开，他握着拳饶有节奏的捶着旁边的位置，最后两下手扑了个空，他一愣转头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大礼堂里又闷又吵，忱罪被闹得心烦，出来站在外面换气。

外面天气阴沉，空气里有种雨后打湿地面的泥土味，忱罪背影高挑站在墙边，整个人偷着股冷调，像是要和这灰尘的天融为一体。

大礼堂往右走一段路是厕所，有不少参加选拔的女生抱着衣服从厕所出来，忱罪放眼过去就看见一抹亮眼的白。

涫汀提着口袋低着头慢悠悠地往厕所走，刚下过雨，那条路失修多年泥泞不堪，水泥地上盖着一层软泥脏兮兮的，涫汀身上沾染了不少泥点，像是一尘不染的白色栀子，被沾染上了污秽。

忱罪就在那站着看了几眼，一言不发的转头走了。

十一月底，济城的第一场初雪悄然而至。

校门口的大巴车停着等了很久了，现在是早自习时间，高二（六）班班主任不在，班上学生都围在靠大门口的窗户边往下望。

萧青穿着黑大衣站在门口，老母亲一样给班上去比赛的二个学生没完没了的嘱托。

直到司机催促，萧青才招手让他们走。

“忱罪。”在忱罪上车之际萧青叫住他不放心的嘱咐说：“涫汀是女孩子，你多照顾她一点。”

“嗯。”忱罪点点头，一脚跨进车内。

车上坐着两位校长，教导主任和奥数英语组的导师，忱罪冷着脸扫视了车里的空座，坐到了涫汀的正后方。

人齐了，大巴开始挪动。

涫汀旁边隔着条过道坐着的是隔壁七班的班长，徐州。

徐州也是个自来熟，起初他只是不经意的朝涫汀那边瞟，有一搭没一搭跟她扯话题，后面聊的多了他发现涫汀人说话温声细语的人也很有礼貌，最初的那股顾虑打消后，他干脆坐到了涫汀旁边。

徐州身上有股子周荡的影子涫汀觉得挺亲切的。

她们比赛场地在隔壁陵城，差不多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老师们聊了很久的天现在都禁声了，徐州也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带着眼罩睡得四仰八叉。

车上开着暖气，温暖又安静，涫汀上一次坐大巴，有种出去郊游的喜悦感，她扒着车窗欢喜的望着外面飘散的小雪。

涫汀头跟着被甩在车后的一幢幢建筑偏移，在夹缝中和仰头睁着眼睛的忱罪目光撞了个满怀。

涫汀脸红扑扑的，脖子上围着圈奶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下巴，笑着说：“你没睡啊？”

“嗯。”忱罪仰着头半掩着眼皮，嘴巴都没张冷漠的挤出一声。

做了那么久同桌涫汀早已习惯了他的疏冷，她脸贴着窗户，小声地问：“你饿吗？”

“你饿了？”这回同桌舍得张嘴了。

涫汀点点头，人脸在夹缝里消失了几秒又出现，手里拿着颗草莓说：“你吃吗？”

这回忱罪又变回哑巴了。

他不说话也没关系，涫汀捧着草莓连人带盒坐到了忱罪身边，她把草莓放在两人中间神色认真的说：“我早上洗过的，很干净。”

忱罪愣了愣坐直了身子，伸手拿了颗草莓放嘴里。

特意坐过来竟然是怕他嫌弃草莓没洗。

大巴到站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点，正是午饭时间车子停在一间酒店前，梁建国给三个学生分发了房卡让几人上去把东西放好早点下来吃饭。

涫汀走在两人中间，因为要在这里待四天，作为唯一的女生她需要的东西很多，所以提了个行李箱，箱子有点大，还很重。

进电梯的时候徐州正准备帮涫汀提东西，右边从下车就一言不发的人却快他一步，提着行李箱率先走进电梯。

徐州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