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母亲的执念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一年的年末岁尾。在异地他乡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都忙着整理行囊，准备回家过年。

四喜也不例外，本来打算这两天买点年货，收拾行囊，回家过年。可是，四喜一大早醒来，就觉得头昏脑热、眼冒金星。四喜伸手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知道自己发烧了。

四喜硬撑着下了床，用冷水打湿毛巾，敷在额头上。此时的四喜脸烧得红通通的，浑身又酸又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受至极。

就这样，四喜昏昏沉沉的，一躺已是中午，四喜还滴水未进。四喜想着这样“躺平”不行，必须撑着起来煮点面条补充能量，再吃点退烧药，兴许症状就缓解了好起来了。

就在四喜寻思起来的时候，清脆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老娘的电话。

四喜刚一划开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四喜娘铜锣似的大嗓门：“四喜，明天都农历24过小年了，你咋还不回来呢？”

“娘，我本来打算回去陪您过小年的。但是，我现在感冒发烧了，可能要过两天回了。”四喜在电话这头喘着粗气，虚弱地说道。

“你咋就发烧了呢？”

“可能冬季流感盛行。我不是开出租车吗，可能被乘客感染了。我今天还没吃东西，现在得去煮点面条。您注意身体，有事就去隔壁找大哥，或是打电话给二姐、三姐。”

“四喜啊，你呆在咱们县城开出租车好好的，今年干吗非要去广东那么远的地方。你别提你大哥，你大哥根本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只会围着老婆孩子转。他除了给我买点油、米、菜，就丢下我老太婆一个人独自吃住......”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抹起了眼泪哽咽道。

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四喜眉头皱得更深了，安抚了母亲两句，就心烦意乱地挂断了电话。

回想着这些年来，因为母亲的霸道，自己至今仍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四喜就悲从心中来，再也没有煮面条的心情了。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片段没完没了地在脑海里播放。

四喜上头有个哥哥和两个分姐姐。母亲生性强势霸道，好在父亲为人诚恳、吃苦耐劳，对四喜兄弟姊妹几个更是宽厚仁慈、疼爱有加。可惜好景不长。那一年，也就是四喜高中毕业那年，父亲因长期的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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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临终前夕，最放不下的是四喜。父亲把众人支开，悄悄地塞给四喜一个存折，有气无力地叮嘱道：“老幺，你哥哥姐姐都成家了，就你让我放心不下。要是...要是...我还在，还能支持你复读。你娘比较强势固执，你以后要自己拿主意。这存折上有五千块，你娘都不知道，这是这些年来我留下的烟钱。你收好，学门技术，好歹...好歹会个吃饭的活计.....

为了让老父亲走得安心，四喜含着热泪接过父亲的存折，揣在怀里泣不成声。

自从父亲走后，母亲的性格变得更加古怪执拗、不可理喻了。四喜拿着父亲留下的存折准备去考个驾照，好歹也是门技术。可这也遭到了母亲的极力反对，母亲说还没挣钱就先送钱给人家，还说即使学会了也没车开，何必花这个冤枉钱。两个姐姐闻讯赶来也随声附和母亲，反对四喜考驾照。

最后，还是多亏大哥在母亲面前忽悠了一回，说四喜考驾照的钱是他支助的，等四喜有钱了再还他，不还也行。大哥还说：爹不在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应该多多照顾这个最小的弟弟。

四喜娘本就不喜欢这个太有主见、敢于杵逆她娶绝种户（没生儿子的人家）的女儿的大儿子，这下听到反正是“坑”大儿子的钱就同意了。

事后，四喜私下找到大哥道谢。大哥拍了拍四喜的肩膀道：“四喜，咱爸宅心仁厚，放不下最小的你；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