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洞察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邢菲解决了陈琳，才问江至晚。

江至晚还没说话，旁边的罗巍就抢先说了句：“是妖？”

江至晚微微皱眉，之前戍边人告诉过他，普通人并不知道妖的存在，罗巍是怎么知道的？

“出发的时候，岳涛队长就说过要当心能变成人的妖！”罗巍瞳孔不断颤动，“我也不知道，她能变得那么像啊！和人类没有一点区别！”

张震看向江至晚：“老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至晚面无表情地在病床上垫着脚把插入天花板的匕首给拔了下来，一边说：“我反复跟你强调过，要注意仔细观察。”

“观察了啊，身高160cm，皮肤很白，长得一般，身材中上，稍稍有点肚子，腿有点短，手有点长。”张震如数家珍，就差没把三围报出来了。

江至晚翻了翻白眼：“罗巍问她名字的时候，她瞟了一眼床头卡片才确定自己的名字，后来我用罗巍挡住了床头的卡片，她就说不出自己的病情了。”

“她说话的时候抿着嘴，是为了掩盖嘴里还没变化完全的犬齿。”

“她每次收手的时候，手会往耳朵边上放，那是猕猴挠头的动作，她在尽力压制这种肌肉记忆。”

“她咧嘴的时候，苹果肌向上的幅度很夸张，眼睛会眯起，这是猴子带有警告意味的龇牙动作。”

“还有，一个正常人，在害怕外界侵袭的时候，应该关门关窗，她门窗洞开，恨不得告诉怪物们她躲在这里。”

“她一直在往外看，并不是在看外面有没有怪物，而是在看已经在外面查探的岳涛队长。”

江至晚不动声色地说着，周围的战士们听得都低了低头，江至晚一个新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一帮正儿八经训练多年的战士居然没有注意到。

“不过，如果提前不知道妖的存在，正常人都不可能往那方面想，最多觉得陈琳的举动有点怪异……这种天地俱变之下，很多人都会变得精神不正常。”江至晚补了一句，让身边的战士们不至于对自身的判断力失去信心。

“我去，老江，你这观察能力神了，在哪儿练出来的？”张震瞪大了眼睛。

江至晚笑了笑，心里知道张震绝没有看上去那么傻，他只看了陈琳几秒，就记住了对方的所有外貌特征——就算是美术专业的学生也未必能那么仔细！

江至晚正在思考张震的表现，邢菲忽然说道：“是因为处处小心翼翼，看别人的脸色，出去打工的时候怕被老板和同事骗，在班级里怕被同学和老师耍弄，从而练就的敏感洞察力吧？”

江至晚微微一愣，邢菲说对了，观察力和大智慧火种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江至晚下意识防备着每一个人！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江至晚不服气地翻了翻白眼。

邢菲哼了声，仿佛看透了江至晚：“我见过无数外地来KTV上班的姑娘，他们就这么防备着我爹的克扣和客人的画饼，也见过无数刚来的客人，他们就这么防备着姑娘们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和我们的隐形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