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故事

张陵出了纯阳宫，独自一人寻到一棵老松，在树下展开皮卷。

半晌看罢，张陵皱眉，收起皮卷，喃喃自语“我...好像懂了.....你的布局啊”

张陵眼神幽幽的看着华山的夜空，此刻风雪消散，清冷月光洒下，白发玄衣道长正默然静坐，眼神清幽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我们洗完了”沧澜传音道

张陵恍惚回神“好，贫道这就来”

抛去纷乱思绪，张陵叹息，往后的路可能不太好走啊。

一路急闪，再次赶回龙渊，三女已经收拾妥当，见三女水淋淋的长发还冒着腾腾热气，张陵指尖一弹，三个带着温暖热意的金色光点在几人头上悬浮。

“夜间风寒，别着凉，尤其是莲蒂柳娘你俩”

“走吧，咱们去剑宗驻地，那里还有一些屋子，可以暂时栖身。”

“莲蒂柳娘，扯住我衣袖”

...

“砺剑堂？”莲蒂看着老旧的牌匾嘀咕

“对的，砺剑堂，剑宗弟子出世之所，在此留下身份姓名画像，他日若身陨，就为其立下牌位，也算不断香火。”张陵叹息。

张陵步入其中，看着屋内尽是密密麻麻的尺余长全身画像，画像有男有女，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面带笑容。仅是从画像上也能看出来他们很开心。

将屋内烛火点燃，震去屋内灰尘，张陵盘坐在地，为这些尽数殒命的弟子诵经....

莲蒂有些担心的坐在火堆前，不时看向砺剑堂的方向，柳娘笑着递过去一份烤的焦香的干粮，说道“莲蒂妹妹先吃些东西，道长定然无事的”

莲蒂担忧的说道“我从龙渊出来之时，爷爷的面相......就变得极为清晰....一眼可看到终点..”

“爷爷似乎被雷击而亡.......”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沧澜轻笑“无妨，一些阴诡手段罢了，当年道祖还被人说紫气浩荡三千里来着，其实那只是落日霞光”

“这也说明他啊，如今才真的是入了局。”

张陵现身，笑道“入不入局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何况这还不是有你这个大神在呢”

接过柳娘递过来的干粮，张陵继续道“沧澜君执掌黄河水脉多久了？”

“不足千年”

“？？那你哪来的千年修为”张陵诧异“所以护你六年是托词？”

“呵呵”沧澜冷笑“执掌水脉不足千年，不是说本尊只活了千年，黄河流传多久本尊活了多久！”

“哦哦哦.....”张陵了然“以后要请沧澜君多多指教了”

“毕竟家有一老......”

噼啪，张陵识趣闭嘴，干笑两声“贫道意思是沧澜君见多识广”

“也就剑宗的一根筋能被你哄住。”沧澜冷笑。

“那请沧澜君为贫道解惑？”

“你想知道什么？”

“贫道想知道剑宗与贫道的关系”

沧澜沉默片刻，满是回忆的叹息“那其实也算是一个故事吧”

当年有一耄耋老道，面无表情在华山之巅观风雪，以期悟道。一个浪荡小子听闻山巅有仙，便带上干粮蒙上皮袄，一头闯进这无边风雪。

少年意气，终究还是敌不过经年不化的风雪和陡峭的山峰。华山五峰，攀登两座山峰便已经筋疲力竭。

少年仍旧拼着一口气，踱步苍龙岭，一小步一小步往最高峰挪。却不知身居最高峰的老道士，已然消失，老道在少年身后静立，无声无息，踏雪无痕。

老道面无表情，眼中却满是慈悲，悉心看护这少年，少年一无所知，仍然矢志不渝，步履蹒跚却坚定，朝着最高峰缓缓前行。

终于，在耗尽干粮筋疲力尽之后，少年倒在了苍龙岭，老道叹息，又是一痴人。随即提着少年落入苍龙岭下的龙渊。

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