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沉溺

灵知，多么伟大的力量！强化肉体，磨砺精神，虚构世界，掌握法则！就是这么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改变人类的命运。

那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人类曾经运用灵知创造过辉煌的文明，跨越星海的文明！直到那些怪物出现毁灭了一切。

我们现在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没有希望，亦没有救赎！余下的唯有破败。

……

“哎呀，真是如梦又似幻啊～哎呀，真是熟悉又陌生啊～哎呀，真是……”

“好烦啊你！不要整天用这种谐音叫我，幼稚鬼！笨蛋！脑残！”

“喔喔，来了来了！这语气，没错！这才是现实啊，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雌小鬼老妹才是真的老妹啊。”

艾因结束了这次幻境之旅，与来接应他的亲爱妹妹艾雅并肩漫步在短暂的闲暇时光中。虽然他只能拐弯抹角地呼唤她的名字，但是就像沉溺在幻象中不可自拔的徐阶一样，他也需要某些人来锚定他的存在，让他能切实的感受到自己确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话说你知道吗？这次的幻境里你的身份？嘿嘿嘿，说起来还真是有趣，想知道吗？”艾因不能停下探寻的步伐，他就是这样的人，接受一切，无论幻境或是真实。

“谁管你啊！就算你在幻境里把我当女王供起来也是无意义的，毕竟那只是虚幻，想要讨好我的话就在这现实里为我做点什么啊！”

艾因沉默着，他当然知道幻境里的一切皆无意义，但那和这个世界有无意义何关？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口罢了。

“不想听就算了，你下次试炼什么时候来着？到时开始我去送送你。”

“哇，真恶心！你好卑鄙啊，居然含沙射影讽刺我，不就上次开始没送你嘛！小气鬼！幻境和现实的交界地出来的地方不是有专业团队听你倾诉的吗？为什么非得是我啊混蛋！看什么啊，不是说要跟我聊聊幻境里的事吗？说啊。”

看着口嫌体正直的妹妹，艾因嘴角微微翘起，果然傲娇什么的真可爱啊。那么，自己也可以吗？笑对失败？

“我失败了，抱歉。”脱口而出的不是油腔滑调的戏言，而是潜藏已久本来不打算说出的自责。一旦承认自己的失败，悔恨的情绪就没法再隐藏。

“艾雅，我失败了。我甚至连第三层都没完成！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明明之前是那样信誓旦旦！我本以为我可以去到哪里，去到第四个世界……我，简直是个小丑。”

“真是的，要哭也回去再哭好吗？这样在街上哭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没办法，就让妹妹我来帮你解脱吧，每次都要我做这样的事也真是苦恼啊。”

取出放在腰间的双枪，艾雅轻笑着将枪口对准了艾因的额头：“听说，打头的话效果更好哦？”

啊啊，果然，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吗？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多么的愚蠢，此刻再次认识到了。

‘砰’，子弹射出的声音响起，艾因精神陷入了绝美的混沌中。什么失败，什么羞愧，什么不安统统一扫而空，剩下的唯有静寂与安宁……如果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可能就是额头上不停传来的疼痛。

“喂？好了吧？不要装死啊混蛋！快走啦。要是不够的话就再给你两发精神恢复弹，反正我是负责研究这东西的，你要多少我都管够。”

“不不不，够了，非常足够！感谢艾雅大人助我脱离苦海！哎呀，如果下次能不打头的话就更好了。”

“嗯？”

艾雅转起手枪，示意艾因继续说下去。当然，艾因不想继续尝尝子弹的滋味，所以乖巧的闭上了嘴。

街边的广告牌上，靓丽的少女为沉寂的黄昏染上些许活力的色彩；走进小区耳边传来邻居家的争吵，纵然毁灭近在眼前也挡不住日常的苟且。

啊啊，这就是自己生活的世界，这就是自己仅存的温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