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江湖,禁止开挂

垃圾场内。

垃圾堆成的小山此起彼伏。

晓禹匍匐在一座垃圾山上，盯着不远处，另一座垃圾山。

那里有十数只残肢断臂的机械宠物，围坐在一台机器面前，倾听着机器里面，不间断播放的录音。

那是一台总体积不到十立方米的机器，名叫代庖厢，集成了咖啡机、洗碗机、微波炉、冰箱、以及自动烹饪功能。

机械宠物们围坐在这台机器面前，不是因为它们需要代庖厢生产的食物。

而是因为，这些机械宠物自被遗弃以后，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人类的言语。

而这台代庖厢，虽然屏幕已经破碎、机体已经凹瘪，但却会不间断播放它报废前记录的最后一段人类的录音：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八……”

晓禹已经5天没吃饭了。

近几年来，每当他获得一个新的称号，他就会住进这座垃圾场，避一避风头。

孤儿，疯子，无赖，搞破鞋的乞丐……

自他获得这些称号、并且对张家老二的裤裆狠狠来了16脚以后，他已经在这座垃圾场居住两个月没有回家。

这两个月，晓禹以捡垃圾为生。

把可再生的垃圾运到回收站。工作12个小时，才可换来一包味如胶蜡的营养补充剂。

然而，最近这两周，可回收的垃圾变得越来越少；之前保存下来的食物，也早已吃完。

原本已经快饿到晕厥的晓禹，意外找到了一台可以烹饪、保存食物的代庖厢。

可那代庖厢周围的机械宠物们，却让晓禹一点没高兴起来。

那些眼球外凸、没有下巴、或者半个脑袋缺失的机械鹦鹉、猴子、鳄鱼……在感染了电子病毒以后，可比张老二那些街溜子要疯多了。

它们发病的时候，会把活人当成老鼠，用钢爪截去四肢，再把剩下的躯干拖进某个角落，埋起来，以守护这座城市的“纯洁”。

好在，晓禹这两天已经做足了准备。

当他匍匐于垃圾山，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代庖厢时，三台网球发球机摆放在附近，根据提前设置好的时间，同时向代庖厢射出钢钉炮弹。

一连串弹片轰击之下，代庖厢发出的声音随之被掩盖许多。

同一时间，另一座垃圾山上，一台音量被调到最大的音箱响起：

“爱你孤单的模样♪爱你无畏走暗巷♪爱你……”（注1）

深沉的音乐流转，引得机械宠物们纷纷抬头，齐向歌声的方向奔去。

晓禹跟着一个激灵，抓起自己的动力学推车，抢到代庖厢前，拿起推车上的撬棍，对准代庖厢的屏幕和发声部。

邦邦，几下挥砍。

然后，在其他意外发生之前，把机器运回了他在垃圾场设置的秘密基地。

“三天不喝水会渴死…

“没煮开的水不能喝…

“找不到水的时候可以喝尿……”

放下代庖厢，晓禹不断呢喃着杂志上看到的“野外求生技巧”，竭力克制着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在饥饿和机械宠物制造的精神压力下干出不理智的事情。

晓禹在打开代庖厢、收获战利品之前，特意从除湿器中取出几杯水，吞吃下去，平复下心情，再深呼吸几轮，才来到代庖厢前。

打开代庖厢。

“嘭！”

晓禹蹿进代庖厢。他看见里面空无一物，便疯狂摸索起来，恨不得把里面的货架掰断，塞进嘴巴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晓禹想说点什么，但一时又组织不好语言，只有先蹬腿乱叫起来。

正当他又要追忆人生，回想他这小半辈子的点点滴滴痛苦时，却看见，冷藏室最底层的货架上，平躺着一块马眼形的深灰色薄片。

那是一台游戏机，是当代最先进的虚拟现实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