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色即是空

听雨阁内

“郁哥哥，我知你现在喜欢云汐那丫鬟，但是...”楚云姝低着头，纤细的手指不断搅着帕子，眼里含着泪水，欲落不落的。

沈郁长身立在她身前的不远处一言不发，英挺的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

“十年前...”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抬眸间，往他身后瞥了一眼，旋即整个人瑟缩了下。

那模样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多时，两道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太子怎么阴魂不散？】

沈郁挑眉，边用雪白的丝帕，一点点擦拭着手指沾染的灰尘，边挑眉去看不远处那小丫头住的房间。

楚云姝咬紧牙关，战战兢兢道：“今日，云姝就先告辞了。”

话罢，她急急绕过一侧的花丛，故意避开来人，疾步往外走。

沈郁转身，就见萧衍之愣在原地，目光紧紧追着楚云姝而去。

“殿下，我有话说。”沈郁冷声道，神色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他提步往书房走去。

萧衍之深吸了一口气，一进了书房，就听到沈郁道：“我昨夜梦见母亲了！”

沈郁闭着眼睛，声音低得像一阵轻雾。

萧衍之脚步微顿，刚想让他有空就多进宫陪陪顾皇后，可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见沈郁缓缓睁开了双眸，眸底有无边的落寞。

这一刻，他才堪堪意识到沈郁口中的母亲是何人。

萧衍之心头微微一怔，也不知道为何他要提起已经去世的母亲，轻声回道：“真羡慕你，母亲就从没入过我的梦。”

“你知道，这些年，我对你最愧疚的事是什么吗？”沈郁幽幽道。

萧衍之被这话问得一愣，却还是极力稳住心神，摇头道：“是我对你愧疚才对，这一切本该属于你的，却被我占了。”

沈郁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搁下，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摇头道：“是母亲，这些年我总觉得自己抢了你的母亲。”

萧衍之摇头。

“你知道的，在母后的世界里，只有争权夺势，只有那个位置，只有顾氏，而你我不过是她得到那些的工具。”沈郁唇角勾出了一丝苦笑，“所以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想做沈郁。”

萧衍之有一瞬间的怔忪，他死死地捏住手掌，目光突然冷凝起来，但很快眸中的冷光又被他藏好了。

他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们都没有回头路了。”

沈郁凝着他的眼睛，直到确认耳边没有听到他的心声，直到他的眼里除了真诚和坦荡，再无一物。

他才一字一顿道：“所以，你自己喜欢的人，自己护着，我没有多余的心力。”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萧衍之沉声道：“这也是我今日来见你的目的。”

【你可愿意将楚云姝让给我？】

沈郁挑眉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地闭上了眼睛。

萧衍之见状，眸子沉了下来，而下一刻，他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转身刚关上书房的门。

萧衍之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直到门外再无半点声音，沈郁才睁开了眼睛，眼底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他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可是很明显他并不想要。

这些日子，他想不明白。

萧衍之说让自己和楚云姝成亲是为了护住楚云姝，可小丫头却说，自己和楚云姝成亲，沈府就被会灭门。

这两件事之间，十分矛盾。

直到了今天，楚云临的话提醒了他。

这些年，在众人的眼里，他就是萧衍之“心尖上的人”，而萧衍之为了他沈郁，可以不顾一直恪守的规矩。

如沈府真的出事，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萧衍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