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吐露心声

住了，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化形之后三百年间他的相貌未曾变过，不过，妖兽的话，应该挺长的吧。

“一千年吧。”

“这，这么久！”于苏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他原本以为师父算活的久了。

“唔，无非是从天黑待到天明，寿命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

帝绛兀自念叨着。

“别这么想啊，时间是很宝贵的东西，普通人的时日不过须臾数十年，更有甚者，年纪轻轻便离世，他们的时间很有限，但正是因为有限，所以很珍视，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想拼命记住。不管珑你的时间有多久，都不应该虚度，你可以多四处走走，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也说不定。”

听了于苏的话，帝绛沉默了，起初作为妖兽，他只关注吃饱睡好，倒也无忧无虑，到了仙界之后，他的目标是追求大道无常，超脱世外。并不是因为帝绛有多想，而是因为仙帝的告诉他要这么做。

修炼对于帝绛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他不用像其他仙人一样闭关数十载，只需要躺着睡觉修为就会飞速提升，剩下多半的时间无事可做。

帝绛自出生起就是一个人，天地孕养了他，但究竟为什么会诞生他，天地并没有给出答案。

他想起仙界那座巨大的缨芙树，在那里可以看到远处的云海，所以他会在树下一个人待很长时间，花开花落，年复一年，如今，那树也老了，开出的花倒是更加繁盛。

“哪怕很短的时间，也能沉淀下深刻美好的记忆，有一天离去的时候，方可不枉此生。”于苏并不知道他的一番说辞给帝绛带来怎样的感想，还在复述着师父曾教给他的话。

“深刻的……记忆。”帝绛惊讶的发现，他过去的几百年记忆都是一片空白，仙界的一方天地虽然唯美，久了却也枯燥单一，漫无目的，无所事事的日子直到最近才有了一丝色彩，斑斓的色彩，这一切都源自遇到的这个小道士，他就那么鲜活灵动的闯入帝绛空缺的内心世界里来。

原来，活着不只是为了修炼吗？可为什么仙帝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

“谢谢你，于苏。”

于苏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正经称呼，探着脑袋往床那边看了看，视线触及玉白色的肌肤又连忙缩了回来。

“谢，谢我什么？”

“这几天和你过得挺开心。”

于苏急忙捂着嘴保证自己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被子里很热，但是他的身体更热，热的喘不过气来。

见于苏半晌没说话，缩成一团没了动静，帝绛当他已经睡着了，也缓缓闭上了眼。

明明已经将那点心思压到心底，可随着珑刚刚那句话，妄想再一次占据内心，已经到不可控的程度，于苏喜欢帝绛，喜欢他身上那种不染尘世的姿态，喜欢他冷漠外表下温柔的内心，不只是外表。

“珑的话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我也……”于苏身上更烫了。

“再努力一些，无论十年百年终有一天我会到仙界找他。”

于苏想要修炼的意愿空前高涨，不是为了救赎自己，而是为了奔赴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