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白衣僧人
第二日启程,方言告别家主夫妻,一路前行,逐渐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情,幽明天赋竟然可以通过羲族的古老咒文,搭建一个廊桥,和天官书一起使用;换而言之,表示幽明、天官书、羲族咒文能够混在一起使用。
方言一路上不停的在琢磨这个,直到距离记忆中的大概位置还有三百余里路时,她终于琢磨透了。
沉入心神,运起灵魂之力,开启真实之眼,心里默念羲族咒文,利用天官书的知识解析,她就能看见一条红黄两道颜色的光芒。
不同于一国龙脉地气的龙脉之灵,那是金色。
方言眼睁睁的看着某只仅有红色光芒的兔子,被某条躲在草丛里的蟒蛇给一口吞了。
再看蟒蛇,红色光芒微弱,黄色光芒强盛,竟然有开启灵智进化成妖兽的征兆。
她懂了,这两道光芒代表的,是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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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的佛寺有很多,僧人也有很多,却依旧比不上仙道盟。
但在释、禅两宗,佛法高深的僧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陆岁就是其中之一。
陆岁是观海寺的僧人,也是个古怪人,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光明正大取了妻子的和尚。不仅如此,他还有一儿一女,都与他一般住在寺庙里。陆岁这人有个怪癖,别的禅宗弟子喜欢一味的参禅不说话,与人相见点头摇头的时候居多,开口言语的时候居少,因此释宗的那些武夫们喜欢调侃他们修得是‘闭口禅’。
但陆岁却不一样,他喜欢喝酒吃肉,喜欢和人清谈,更爱种地,毕竟不耕种,没有粮食养活妻子儿女。
曾经陆岁的师傅告诫他,僧人也是人,除了做功课,也是有各种俗事的。譬如粮食问题,可以考虑僧人除了礼佛,也种种田。但是大多数僧人抽不出那么多时间经营农田,要不然他们和农民没什么两样,哪有时间专心礼佛。
所以,他师傅认为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化缘、做法事来弥补,若是有些个贵客上门烧香拜佛,香火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陆岁却有不同的意见,总觉得这样有些过意不去,凡尘俗世,哪来的真佛?
那些香客的俗愿,泥身所塑的菩萨怎会在意?
就如同僧人礼佛,菩萨佛陀又怎么会在意僧人们的吃饭穿衣?
拿僧人穿衣来说,陆岁就觉得这是个不小的问题,比起师傅说的佛靠金装要现实一些,寺庙破旧一些没关系,能住遮风挡雨就好,菩萨佛陀的雕塑哪怕是泥塑或是木雕石刻也没关系,毕竟僧人们,还可以用佛在心中来安慰自我;即使香火不旺,少了银钱收入,僧人们有的是气力,还能去耕种不是?
但是僧人穿衣的问题,可不是小问题,礼佛礼佛,先礼后佛,礼在前,佛在后,何为礼?若是没有一衣遮体,那就是没有礼,中原为何被四方蛮夷称为礼仪之邦,不就是因为有服章礼仪之华美吗?
僧人不懂裁缝,每个僧人都却都要穿统一的僧衣,人数多,每人的僧衣还分季节,同一季节还得换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资金,还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这怎么办?想想好像也只能通过借助“纺织厂或是成衣店”的力量了。
不过要人干活,钱也是要给的,这个钱又不少,难道也靠化缘、做法事或者借用香火钱?
陆岁蹲在田埂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点糟心事,理了理自己的宽袍白衣,昨夜淋了雨,晾干后有些皱褶,刚才耕地时又不小心沾上了泥点,想到媳妇每天夜里对着昏暗的灯火,一针一线的给自己缝衣的场景,陆岁就心里感动,又有些难受,媳妇整天念叨的胭脂水粉,他可是一次也没买过,当和尚的,实在是穷啊!
扛着锄头,陆岁一路晃晃悠悠走回寺庙的住处,逢人便会笑着打个招呼,丝毫没有高僧风范,若是不认识的人看见,估计要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农家汉子。
当初他师傅收他为徒时,那位中原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