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锋芒初现

伙计很快捧来了账本，青笙站在叶山岚身侧，瞧着自家姑娘一页页翻账本。

她是真的佩服自家姑娘，账本密密麻麻那么小的字，姑娘瞧了却不头疼，真乃天人。

可青笙却也瞧着自己姑娘的眉头越来越皱，忙说：“姑娘，可是出来太久了身体有所不适？”

叶山岚轻轻摆摆手，示意青笙不用担心她，便朗声问薛斯：“你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云家做事的，如何识得我就是大姑娘？我并不曾来过。”

这是实话，叶山岚是成亲后亲手接管了缎云庄才开始来铺子里的。

薛斯道：“小的是夫人嫁给老爷之后才进了咱们缎云庄的，之前的确是不在。但也是见过夫人几面，姑娘怕是不知道，姑娘与夫人长得相似极了。”

“你胡说些什么！”青笙呵斥道：“夫人与姑娘之间的事情也是你能揣测的？”

“好了青笙。”叶山岚却不生气，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说：“所以这掌柜，你也当了并不多久？”

薛斯脸一红：“回大姑娘的话，正是如此。”

“你是什么时候当的掌柜？”叶山岚问。

“熙华十九年三月。”

“春天啊，好时节。”叶山岚不痛不痒的扯着闲篇：“所以你熙华十九年五月就换了帐房先生？”

薛斯顿时觉得后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痒痒麻麻的，但他又不敢动，他看出了面前这个小姑娘眼睛的毒辣，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漏了什么马脚。

“回大姑娘的话……是……是因为……”

是谁给他说，这掌柜当的轻松的很，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不过才干了一年，怎么正主就查到了?

“是因为之前那个帐房先生中饱私酿被你发现了？”叶山岚的语气依旧轻柔，仿佛就在说等一下要请薛掌柜吃点什么犒劳一下。

“是……也不是。”薛斯对叶大姑娘给的理由本就像顺坡就下，但他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她不该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的人呐。

“大……大姑娘，”薛斯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道：“当初小的接管这家铺子的时候，说是之前的烂账都已清理干净了，无需小的再管，只是帐房先生一人难求，这才将老的那位留下，多呆了两个月。”

叶山岚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所以这之前的烂账，你是当真没有再看过了？”

薛斯连连点头。

“这帐却不平啊。”叶山岚道：“你瞧瞧，就在你接管缎云庄一月之前，铺子刚新购了一批来自江南的琉锦缎，但是在你的账本上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库存和入库记录。琉锦缎特殊在就需要江南七月份的天气，所以置完布匹能入库都是八月份了，你的八月，却没有任何入库的记录，你这帐如何能平？”

薛斯讪笑道：“这……小的刚刚不是说了么？小的接手后，就没有再管以前的糊涂账了。”

“不管糊涂帐至少是大面儿上平了，你这我也不知道是人家八月真的将布匹运来了，你们拒之门外，还是这二月份根本就没有定这一批布，这可是一万两千两白银的亏空。”叶山岚声音中带了狠厉：“薛掌柜，最好想清楚了再答话。”

薛斯也不知道这面前的小姑娘是怎么能有这么大气场的，直压着他抬不起头来。此时他头上的汗可不是莫须有的了，正大滴大滴的往地上掉。

“薛掌柜热了呀。”叶山岚也瞧见了滴落在地上的汗珠：“只是本姑娘最近畏寒的很，薛掌柜还是忍一忍，多担待的好。”

薛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竟然腿一软就直接跪在了叶山岚的面前。可面前一坐一站的主仆两人，没有一个有反应的，没人说要扶他，也没人说一句客套话。

他微微往上撇了一眼，就正对着叶山岚带着冷笑的目光，最终还是应下头皮来答：“大姑娘明鉴，别说八月份了，小的掌管缎云庄这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