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庐中论酒
说着便不自觉的入席案前,将盏上的茶水倒掉换上了手中的酒。
“有何不同”
路景尧急忙反问道:“那我且问师兄,何为酒。”
诸葛亮虽猜到些路景尧此次来的目的,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便思索片刻后认真答到:“酒乃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恶。从水从酉。”
“非也,酒乃久也,无酒何敢推心置腹,无酒何见人心,所以酒乃久也!我且在问兄长,此时此景何为有酒。”
诸葛亮只觉被少年眼前一亮,突然来了兴致,随后便道:“酒乃人也,人谓礼,号曰规矩,以礼相待,乃酒也。”
路景尧听后大笑道:“酒不过寻常之物,何须如此拘谨。”
说着将酒盏端并,诸葛亮见此也一同举上饮下。
诸葛亮心中甚是不解,于是谦虚道:“以景弟之言,何为酒?”
只见路景尧不紧不慢道:“酒乃性情也,忆往昔,斗酒添荆轲刺秦王之胆,高祖赴鸿门宴之魄,曹孟德煮酒论英雄之志。酒不愧为酒,有人逢以为尊,有人弃之变色,酒乃赴瑶池之天梯,也为入地狱之门楣。你我皆为凡俗,只需乐在其中便可。”
“倒是小瞧了景弟,竟有如此神通。”
“不敢,你我二人今日不谈私事,只求宿醉。世间诸多言语,不及这酒中之妙。”说完两人又对饮起来。
“甚好”
此酒甚是烈,不愧为陈酿,虽说对于路景尧来说倒是没什么,可是昨日刚与子闵喝罢,今早还未缓过劲儿,如今又来,换谁也不太顶得住。
两人闲聊了许久,几盏下肚后,两人脸颊上都浮现出红晕。
而此时诸葛亮醉酒入心,身逸飘然,脸色红润微醺,美眸斜睨,迷迷蒙蒙。甚是动人。
路景尧酒后易说胡话,于是便开始放肆起来:“兄长如此艳美绝俗,怎叫人不动心呢?”说着眉眼止不住盯着诸葛亮往乎出神。
诸葛亮醉后也不再与以往拘泥起来,随口便道:“景弟与我不过数日之交,便敢如此放肆直言,让旁人听了去,恐以为我二人有数载交情。”
路景尧听后也随口便道:“美貌便是交情,师兄本就俊俏动人,与我而言何需鼓弄交情之说。”
“我原以为景弟不拘世俗凡尘,不曾想竟也如此轻浮。”说完顰眉一笑。耳根发烫。
路景尧见状也毫不客气道:“我虽不拘泥世俗,生而为人,总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七情六欲一说。更何况我所述乃实,并无轻浮可言。兄长何故欲加之罪呢?”
“来…不说起来,把盏共饮。”
饮完放盏后,路景尧这时一本正经道:“兄长,何为人。”
诸葛亮道:“号为“人”字,一撇一捺,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人者仁也。心存诚善,知恩图报,有仇必报。”
“如此,我定当为兄长查明叔父之死因,以兄长多年来之夙愿。”
诸葛亮听完了心悸一下,顿了许久,头侧向窗外,眼里豆般大的热泪夺眶而出,许久后转身痴痴的望着路景尧笑道:“我与景弟不过数日之交,景弟为何要如此帮我。”
路景尧未能真正意义见过历史上的人是如何哭泣的,只是听史书如何记载,心里依然觉得,自己庆幸能亲眼目睹此番。于是也笑着便道:“一世之中会遇人无数,难的有幸于这庐中与兄长交盏论酒,天命于此,有幸让我见过兄长,尧不过凡人尔,今屈拘与兄长光辉下,已是几世之恩。今若能相帮,定会竭尽所能。”
路景尧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如此振奋之语,心中已是感慨,自己过的不如意,却见不得别人不好。
他知道这是暂时的,她以后出山定国,封侯拜相。眼前这些不过只是她人生中的小插曲,他愿意成为她年少时喜怒哀乐中的一部分,不是爱慕。而是一种临似亲人般的温暖。前世没有,这世奇迹般的野蛮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