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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一场没有下透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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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灰下奄奄一息的星火——星火冥顽不灭——冤魂般重复着梦语:

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后来有了高等自学考试——好比在久旱的田地里下了一场不透彻的雨。

没有课堂;没有老师;没有同学;没有时间保障。唯有课本。他在飞机上读;在火车上读;在摇晃的轮船上读;在颠簸的汽车上读。他的眼睛特异,适合在运动中阅读。他甚至认为,只有在飞速的运动中,人的思维才是最活跃的。才能获得最佳的读书体验。

工作像一把枷锁,整日囚禁着他。只有夜深人静,才有读书的自由。他一度愚昧地认为:他的一天能活出两天来。比别人赚了。

当他的头发整块地脱落时,他才明白:不管他的精神如何强大,他的躯体终究属于一个凡人。

他的考试分数都不高。但运气不错,门门功课都是一次考过。他拿到了自己的大专毕业证书。成为全市第一批毕业的自考生。由于他的商业成就,他被评为了全省的优秀考生。在毕业典礼大会上,他获得了登台演讲的殊荣。

他以为,自己读书的缺憾得到了补偿。然而就在那天晚上,他又一次梦见自己坐在教室里。课桌课椅,老师同学。他又一次伤心地哭了。直至哭醒。此时他才明白:一切补偿都不足以抚平他心底的伤痛。年少失学对他的伤害太深。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马斯洛。有混沌中豁然明朗的快感。这种快感与自学领悟的快感不同,它是与场景、人物、语调、温度和交流一起来到的。犹如与喜爱的人做-爱和自慰的差别,两种感受不可同日而语。

此后,在他的印象里:马斯洛成了一个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圆头圆脑,头发稀疏和略微显胖的中国男人。

讲餐饮课的老师个子也不高。清瘦。戴一副眼镜。是一个做过几年厨师的书生。他着重讲了餐饮菜肴的创新。他说:

六七十年代,香港菜主要是向传统粤菜学习。后来融合西方菜肴的做法,创立新派粤菜,打败了老师传统粤菜。

今天,广东的传统粤菜不得不反过来向香港的新派粤菜学习。他的结论是:菜肴的生命在于变化。

李非本是一个喜欢标新立异的人,听到这些,感觉很对胃口。一时思想联翩,倏地想到了某剧。

有人把传统某剧与发展创新对立起来,认为改变了就不算原汁原味。连每年上春晚的某剧唱段,都是限于所谓的经典。这让某剧远离了现实。远离了观众。

过去对某剧改革作过一些有益的尝试,但被贴上某种标签之后,给否定掉了。

假如某剧能像粤菜,分出传统某剧和新派某剧两种;让新派某剧在题材、唱腔、乐器、舞美等方面甩开传统的束缚,某剧或许会走出一片新天地来。

又想到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不变的都灭亡了。当然灭亡也是一种变化。有句名言说得好: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有一次眼镜老师讲到管理风格。说传统管理一般为保姆式,表现为事必恭亲;现代管理一般为潇洒式,表现为放手让下面去做。

他让学生们联系实际,谈自己的看法。他看见大家目光躲闪,闷不吭声。唯有李非两眼发亮,跃跃欲试。他点李非起来发言。

李非站起来说,就这两种管理风格而言,我比较赞同潇洒式。但在管理实践中具体采取什么方式,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如果管理体系不健全,盲目地潇洒不管事,只会害了自己。此外还要知人善任,关键地方用对关键人。如三国中的故事,尽管诸葛亮把安营扎寨作了保姆式安排,但马谡不照办。还是失了街亭。

我在农村住队时,生产队有一块边远水田要耕整,很多人主动请缨,队长单单只交给一位老农去做。我问何故,他说这块田明日一定要插秧,别人去万一做不完,就会误事。

李非讲完,见大家缄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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