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格解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极度震惊中被一双大手塞进了麻袋。
整个过程堪称电光火石,容不得任何思考。这人掐住脖子到塞进麻袋,简直一气呵成。麻袋里光线暗了下来,我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遇到什么人了。
这个叫花子八成是人贩子装扮的,专门拐小孩。
我极度恐惧,如果被人贩子抓走,下场可想而知。卖到穷山沟都算我洪福齐天,很可能灌了哑药变成哑巴,或者打断双腿双手,跪在闹市要饭。
我挣扎着想从麻袋里钻出来,外面传来叫花子笑声。声音流里流气,尖酸刻薄,一般人还真学不上来。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美剧恐怖片里的小丑。
他一边笑一边把麻袋口扎紧,我大声喊救命,脑袋突然一晕天旋地转,有重物砸在我的头上。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除了恐惧,还有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哀叹,悲伤和绝望充斥在心头,化成一句话就是,落到人贩子手里,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我醒了过来。
就算醒了,依然沉浸在刚才逼真的梦里,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件事或许真的发生过,发生在不知年代的某个地方。
等心态缓和下来,我把梦境整理出个梗概,然后搜索相关的背景。等看完搜索来的信息,心头又是悚然又是压抑。
清末真有这么个行当,俗称叫打闷棍,也叫背死狗。
人贩子伪装成各行各业,比如货郎,大街小胡同的乱窜。看见落单孩子,过去就是一棒子,所以叫打闷棍。
他们的棒子都是特制的,手上的力道也是反复训练过,能把人打晕,不至于打死。晕了之后塞进麻袋,口一封,留下气眼儿,不至于把人憋死。
走在路上,如果被盘问背的是什么,他笑嘻嘻说,路边捡的死狗,回去开开荤。其实,里面是拐来的孩子。
所以也叫背死狗。
这些人都丧尽天良。我搜索到几个关于人贩子的古代故事,说是清朝时候出过这么一档子事,挨千刀的人贩子把一张黑狗皮淋上热油,披在拐来的孩子身上。黑狗皮和人皮黏连一起,孩子一辈子也脱不下来,从此变成半人半狗的怪物。被人贩子牵到闹市表演节目,敛收钱财。
这事被当地一个知府知道了,老伙计气个半死,抓住这些人贩子胖揍一顿扔进大牢,给皇帝上了道奏折,特批罪大恶极,凌迟处死。
看着这些沉甸甸的资料,我感叹之余忽然才如泉涌,在电脑前开始码字,整整码了一天,饭都没吃,最后写出一部万余字的短篇小说。
小说以清朝末年叫花子拐孩子为背景,情节极为曲折,最后的主题落在天理昭昭和报应不爽上。
这篇小说一气呵成,写完天都黑了。我通读一遍,感觉申请鲁奖都绰绰有余,伸了个懒腰,肩膀头子都疼。
我稍作修改,把稿件发给编辑老周。他那边收到了,答应先看看,明天再给答复。
不知不觉又到了睡觉时间,我实在不想再做噩梦。
老周的清醒梦方法做噩梦,对精神是一种摧残,堪称巨大的折磨,是酷刑!我把床头那些特殊气味的东西收拾干净,换了一身清爽的睡衣,收拾利索了才敢睡觉。
第二天起来,睡得很不舒服,虽然没有噩梦,但全身疲倦,跟压着大石头睡了一晚似的。窗帘拉开,早晨不知是天阴还是屋里光暗,总觉得卧室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森。
上午的时候我打开微搏,佳佳又发来一条私信,说失踪的孟果找到了。
哎呦,这可是好消息。我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和这起失踪案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自己的名字和画像出现在失踪者的笔记本上,跳进黄海都说不清。
现在人终于回来了,彻底松口气,我心情大好,问人怎么样了,在哪找到的。
佳佳发来一张图片,背景在一家医院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