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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珠退下后,楚泽鹤去搂楚执的腰:“今早她可是打扰你了?”
楚执摇摇头,刚想说没有——他并非在为红珠说话,而是当真没有。红珠进来之前他就醒了,若离那么近把他惊醒,如今红珠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还没等他开口,红珠就又站到门口,柔声道:“少教主,……拿云大人来了。”
拿云来的早,得了允许,刚踏进门抬眼看清屋内情况,面上诧异,僵硬着表情把手上两沓纸藏背后。
“属下参见主上。”拿云跪下行礼。
楚执退到一边,毕竟拿云也是司影堂堂主,他作为下属,断不能受这礼。低头的时候,楚执发现自己手腕处的短打束袖里挂了一根细长的黑发,在冬日暖阳下反射着细细的一线光。
这头发很长,黑亮柔软,绝不是楚执自己的头发。他想清楚这点后,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楚泽鹤。楚泽鹤正转头和拿云说些什么,他用发冠束好的青丝披散在后背,在银白广袖鹤袍下仿若黑色的瀑布。
于是楚执趁他还没转回头来的时候,闪电般将那根头发塞进自己怀里,装作无事发生。
私藏主人之物,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他没认真听拿云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泽鹤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表情里有一丝惊讶和一丝责备。
楚执想都不想,先跪下了。
“请主上责罚。”
但他宁愿打板子也想留着这根发丝。不知道主上这么仁慈,他求一求主上,主上会不会允许。
楚泽鹤笑了一声,声音冷冷的:“你还知道请罪。我怎不知,在你眼里,我做的事情,都是你冒犯我?”他站起来,捏着两张请罪书走到楚执面前,“你冒犯我试试?”
楚执虽然不知道之前在说什么,但这句他听懂了,于是坚定道:“属下不敢!”
楚泽鹤气急:“你也知道自己不敢?那怎么请罪书上写的都是这些?”
因为他脑子笨,没想到别的可以写的。楚执呐呐道:“请主上责罚。”
楚泽鹤觉得这人要气死自己,“好。”他一挥衣袖,坐到椅子上,白袍垂落,如仙鹤垂翼。“你说,怎么罚?”
楚执看了拿云一眼,淡淡的说:“当罚鞭刑五百,针刑、透骨钉,服‘燃炽’、‘极寒’、‘乱魄’、‘搜魂’。五日为期,一日一次。”
那语气,仿佛事不关己。却又十分肯定,仿佛自己该罚。
拿云在一边点头,非常欣赏这个影十二记的这么清楚。
看到拿云竟然还点头,楚泽鹤气得摔了手上的青竹骨瓷茶杯。指着楚执对拿云说:“以后谁敢动他,本座格杀勿论。你也一样!”
拿云面色一肃,面对命令十分恭敬:“是,属下遵命。”
等他答完才觉得不对劲——所以这是不罚?不仅不罚,主上还在保这影十二。
此刻,拿云又一次觉得老友实在聪明,打算回去多抱抱乌骨大腿,不然自己这司影堂堂主恐怕哪一天就不明不白做到头了……不对,乌骨好像要走了。
“属下还有一事。乌骨与影七,领十人,今日出发前往南疆。”拿云想到这茬,汇报道。
乌骨已和楚泽鹤说过,楚泽鹤点点头,难得的说了句宽慰的话:“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那边,拿云退下后去给老友送行,转达了主上的话,又说他去找主上论影十二的罚,主上居然气得摔了骨瓷杯。乌骨叹了口气,和穆意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打马离开了冥教。
可怜的萧碣,本来想找他俩人八卦一番,结果等他换班来找,俩人已经走了。
没听到昨夜这等奇闻,是他俩的损失。萧碣为他俩遗憾的摇摇头,找蓝烟音去了。
却说这头,楚泽鹤虽然生气,但仍领着楚执逛梅园去了。
主殿和侧殿之间有一座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