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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申府密议(补)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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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权虽然收得痛快,但皇上原是英主,事后岂能不觉出味来,嗅到一丝危险气息?铨事在其,兵威在其,财权亦在其……那么,何权在皇上耶?

更何况他为了彻底掌握财权,户部新设之两署十三司从上到下无论官、吏,皆是其一手提拔,外人就算去接任,恐怕也只是虚有其名,依然要听他摆弄。这般局面,难道皇上就不忧心?就不该忧心?”

张诚猛然一拍大腿,道:“绝了!二位相公真是好法眼,竟然看得如许透彻,咱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快速踱着步子转了两圈,兴奋地道:“那照二位相公的意思,这一次高日新是非死不可了,黄孟宇也绝无机会再回内廷,是么?是吧?”

谁知道他此言一出,王锡爵却毫不犹豫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道:“黄孟宇是否能回内廷的确难说,但若说高日新非死不可,那恐怕还早着呢。”

张诚愕然道:“揽权如此,不是犯了大忌么,怎么还早着?”

申时行笑着道:“此时我等此前不是有过分析么,高日新能有今日局面,在于他办事之能力的确了得,有许多事一旦离了他,皇上就会觉得很为难。由此可见,只要还有大事要事不曾完成,皇上就会对他保持最大限度的容忍。

依厂督之见,当今天下的大事要事都已经办完了么?恐怕不然吧!不说别的,就说那图们汗,可还顶着大元皇帝的名号在察罕浩特招摇呢。厂督觉着以皇上如今心气之高,这是能容忍之事吗?”

“这……”张诚眉头大皱,苦恼道:“此事是皇爷心中的一根刺,怕是不可能容忍得了。”

王锡爵插话道:“我虽一直不满高日新之激进,对他在国本一事中所持立场也颇不满意,不过有一说一,此子统军之能在如今朝廷之中的确首屈一指,绝难替代。

我料皇上亦做此想,故而至少在察哈尔决胜、残元覆灭之前,皇上必不可能对高日新下杀手。此番黄孟宇之事,恐怕只是皇上对高日新的提醒,若是高日新尚未张狂到影响了他的头脑,我料他必有一番放权之举,以此向皇上表明心迹。”

张诚皱起眉头,沉吟道:“放权么……他能放什么权呢?”

王锡爵道:“这正是眼下最要紧、最须关切之事。”

“不错。”申时行也点头道:“高日新如今虽非辅臣,但即便我这个做首辅的,许多事也不得不考虑他的想法,此诚荒谬之极。皇上既已了然万事,高日新便不得不放权以证清白,而他会选择放什么权,就成了皇上心中如何评判他的关键。”

张诚问道:“那么依元辅之见,高日新最可能如何做?”

“此事却要分开来看,要看高日新如今最大的追求是什么。”申时行缓缓道:“他若只是追求入阁为相,则首先要放弃对内廷与厂卫之影响,安心于外廷朝堂;

他若是不仅追求外廷之地位,而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则可能会保持对内廷甚至厂卫之影响,却放弃一切与军务相关之权力及影响;

若是他既不肯放弃军中影响,又要保留对内廷的影响,那么除非他接受封爵、辞去官职事职,否则皇上必不能答应。

总而言之,外廷、内廷、军中,此三者之权绝不可能同时掌握在一人之手。漫说掌握,甚至不能由一人同时在此三处保持绝大影响。”

“诚哉斯言。”张诚听得连连点头,又朝王锡爵问道:“王阁老可有补充?”

王锡爵略一沉吟,道:“以余浅见,军务之事高日新眼下恐怕放无可放。正如此前所说,察哈尔之战皇上早已瞩目此子统军,其余文臣之中尚能称得上知兵的,张心斋(张学颜)年岁已老,郑范溪(郑洛)镇西难调。

况且此二人之战绩也远比不得高日新,又还同是实学一党,若用他们二人,那还不如就用高日新呢!高日新心中也必深悉此中缘故,若他非要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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