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痛不欲生
怀里的人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偶尔还会发出凄惨的呻吟声,江离紧紧搂着她孱弱的身子,瘫软在地,轻轻拍着她的凸起的脊骨,轻轻哄着:“不怕,我们都在你身边,没有什么……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不会有事的……”每次哄着他自己都开始更咽起来,最后等到疏君昏睡过去之后,他才趴在她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问自答:“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愉禛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狠狠的抽搐起来,随他一同蹲在地上,握住疏君冰冷的手,容色哀戚道:“先将她送回屋,再清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疏君只要你在身边,至于为何,或许你比我们更加清楚。她这个样子多半不是因为辰王的缘故,你可有做过什么伤了她的心?”
江离伤痕累累的手臂上,被她挠得血色模糊,听见愉禛的话,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还是摇头道:“我不明白,若是我伤了她,她为何只要我在身边,于情于理,你待她不薄,她当初最应该去找的人是你。”
愉禛的声音低沉却又无奈:“她只报喜不报忧,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可我看你和宓瑶的样子,似乎在隐瞒什么,你们真的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江离语顿,靠在她的肩膀边,怜爱的抚上她的脸颊:“若是知道,怎么还会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你先回去吧,这一夜,她是不会再醒来的,你也可以好好休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愉禛还想说什么,又想想宓瑶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间气的面目通红,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拂袖离去。
疏君这副模样已经持续了三四天,如果还不见好,就只能请圆慧大师来,可他对那些人不放心,更不能将她拱手交出去。
可是她发病的时候,实在骇人,以肉眼可见的血丝布满全身,最后在眉间与鼻梁上的朱砂痣上汇合,仿佛巨大的沙漏一般,将血丝源源不断的吸入,不是入魔,便是被鬼魂缠身。可她那般痛苦,疼的在床上墙上用手指刮下一丝丝木屑,只要是着手的东西,便没有不受苦的。
王既明看过她之后,与江离商量着要不要请圆慧大师来看看,当即被他回绝道:“疏君愿意见他,可她身体里的人不愿意,当初的话您不是没听见,他是有恨的,而这些与圆慧大师定是有联系,我们不能冒险将他找来。”
王既明端了一杯白水慢慢用勺喂进她的嘴里,叹道:“可这样下去,又能有什么用,安神的药不喝,补血的药也不喝,王府谢客多日,外面传得一句比一句难听,我就怕她醒来听到又会伤心。连陛下都已经知道这样的情况,今日特意找我去问话,虽然并未多说什么,可太后突然病重,让他也开始相信外面的浑话。”
江离拿出药箱帮她清理手上的裂缝,满脸憔悴,神色仓惶:“浑话就是说说,疏君已经很久没去后宫见过太后,这些怎么可能会与她联系在一起,无非是有人散步谣言,蓄意中伤,陛下不会相信的。可就算他相信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就下一份旨意她便能恢复过来吗,这样无厘头的事,爹怎么能信。”
面对他的恼怒,有一瞬间的沉默,王既明倒没有生气,反而温言劝道:“我会找人去查是谁泄露的消息,至于宫里面,还是需要有人去把关,好了,你该多休息,趁着她睡着了,你适当小睡一会儿,若再这样熬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江离颔首目送他离去:“我知道了。”他处理完她手上的伤口,才刚坐下,忽然窗下一闪,有风袭来,钻进来一个身影。
看清来人之后,他惊道:“你怎么来了,快走吧,别让她醒来之后看到你又该生气,你这样来来走走,被人撞见了,又让她的名声往何处去,你有想过吗?”
他拦住正要上前来的沈徽清,忽然又闪进来一人挡在他面前,警惕道:“王爷,人已经看到了,我也将您带到这里来了,是否也该走了。”
沈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