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探究竟
沈徽清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低着头,极力的忍耐,可在触碰到她崎岖瘦骨的肩膀时,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便在这一刻坍塌了:“这一刻能有你在我觉得很幸运,可你与其他男人过多言笑时我便觉得气愤,为何你对着我的时候偏偏要生气,偏偏要客套,偏偏只对我不好……”
他的话疏君都记在心里,只是没想到他会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记得清清楚楚,心中不免凄楚:“原先我也不明白的,对着他们我都规规矩矩,偏偏对你便没了好脸色,或许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有自己的情感,单单只属于我自己的。没有前世今生,没有愧疚,只有自己的情绪,爱意,还有思考下半生的欲望。”
沈徽清动容道:“那……辛沐卿呢?”
疏君闭着双眼,并没有因为提到沐卿而有其他的情绪波动,她只是淡淡道:“对他只是亏欠罢了,是我自己没认清心想,如今他也有婚约在身,不管愿不愿意,他都会伤了其中一人的心,而我为何又要因为自己的情绪去烦恼他,惹得两人不快,这也是不对的。我只希望大家都好,亏欠以后慢慢还还是能赶上的。”
有她的许诺他心里也舒畅多了,他只是太害怕,患得患失的毛病在他身边徘徊多年,只要她在身边,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一声笑语,就算坐在那里不言笑,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月色皎洁,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天边密云阴沉沉的笼罩一片,仿佛围了一圈如天高的高墙,逼压的人喘不过气。
郭氏将今日的酒席残局打理妥当,又到吴氏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精疲力尽的回到房里。彼时刚掌灯,丫鬟伺候完她洗漱完毕时,林先平早已躺在床上,斜倚着看书。郭氏遣走下人,放下帷帐的一边,又将掌灯吹灭只剩床头的两盏。她见林先平看的入神,笑道:“什么书那样的好看,见你看了那么久,仔细伤了眼睛,快放下吧,时间不早了,明日还有诸多公务没做,你别太累了。”
林先平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对郭氏道:“你难道不觉得娘的行为有所不妥吗,今日疏君难得来一次府里,娘只顾着对何氏母女挂念,却没将心思放在她和歆德的身上,还说什么妖女不妖女的话,我见她是多年怨气集聚,全发在别人身上了。”
郭氏坐在妆台前梳散头发,颔首道:“婆婆的为人我怎么敢去评说。”
郭氏的性子是有些泼辣的,虽说是书香门第,可多年来饱受婆母的折磨,早已没了温婉的性子,一言不合便会去掐架,谁还敢去拦她。
林先平知她今日也是受了气,心中不爽快,忙劝慰道:“这些年来你也受苦了,自从素华,容珍都离世,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当初素华嫁到王府娘本就不大乐意,而素华又是生下疏君才走的,娘的怨气自然而然的都带到她的身上,相信只要多多接触下来,都会好的。”
郭氏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若真是如此,她又何必受那老婆子的气:“要说不对的还是何氏,她不过是家生的丫鬟,陪嫁出去了,自幼伴在素华身边,感情是不必说的。而你说素华一走,又把她抬了夫人,她却只顾着自己,恩将仇报了,白眼狼一个。娘今日说的那般过分,她非但一点不去帮衬,还让那兄妹二人跪着给道歉,真当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夫人就把自己当成个人了,自作多情。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人家现在的身份,诸位皇子见了她都是要弯腰伏地行礼的,更别说辰王那十万防卫军,哼,若真惹了事,陛下现如今都要让她三分,何况深闺妇人,无位无爵,无名无分,还敢使唤人去了。”
听她说的来气了,他忙轻声制止,生怕被人听了出去:“好了好了,知道你的性子如此,可到底是要来往的,你再不待见她,看在娘的面子上还是要让她三分,你也嘱咐几句那三个家伙,别去跟何氏杠,免得你又被娘训。”
郭氏心头一暖,但还是觉得气闷,停下了手上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