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7章 君子死而冠不免
各路,无仇无债,不牵不绊。”薛清越难得说出一句连贯的句子,虽摇摇欲倒如风中之烛,决心却无比坚定,目光亦灼灼有神。
“谁有资格与我论条件?”范殿臣毫无动心。
“我主公随时可能会到。”段亦心提起林阡,谁的气势都矮一截。
“……”范殿臣只会因为林阡走神,片刻的沉默酷似默认。
“殿臣,那就说定,恩怨尽泯。”带血的手勉力扶正衣冠,薛清越一笑慷慨赴死:“岛主,请施家法。”
“既然人各有志,那我就成全你。”范殿臣冷哼一声。
“林阡快到了,还有空讲理想?天真!蠢钝!”战狼也被林阡戳中心头,脱口而出,其实是骂薛清越。
“姓段的,你终究还是阻我锄奸,就知你曹王府不安好心。”范殿臣一言不合又出“五湖四海九州八荒唯我独尊剑”,鱼贯而去,星罗棋布,却逢战狼湛卢剑“树色中流见,钟声两岸闻”纷至沓来,光怪陆离。
电光火石间,范殿臣忽觉内心悲苦,情知是中了战狼的悲咒,表面平手,实际还是略输一筹:“薛清越死不投你,你竟还锲而不舍。”
“听我一言……”战狼正待苦口婆心,蓦地却见范殿臣剑势跃升数倍,毫无征兆,突飞猛进,周身更有邪气乍隐乍现,不由得心中一凛:难怪这家伙敢抛弃薛清越,难不成还有什么杀手锏没甩出来?
战狼推断,范殿臣近来获得了一本内功速成心法,一直偷着练习,妄图悄然震惊世人。一来大部分场合他都碾压其它人,二来强功必自损,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显山露水……这会是个什么心法?战狼觉得眼熟,周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雾,但凡生灵之精华,都源源不断地往范殿臣输送。
一不留神,余光扫及众人惊呼声中,薛清越那个昂然伫立的身影,终究如山崩坍塌。
“薛清越……死了?”战狼登时意识到,抗林阡,己方又失了一个高手!加之薛清越在莒县给纥石烈桓端开城,也算对曹王府有再造之恩……胸口剧痛,眼睛都有些酸涩。
“留神!”段亦心眼疾手快,看薛清越一剑刺向战狼左肩而赶紧提醒。
战狼悲痛之下忘乎所以,因知范殿臣所运为邪功,便立出除魔之剑“水月通禅寂”,正气浩然,交睫间整座山林都弥漫梵音。
“这是……”段亦心认出这剑法毫无戾气,本已和父亲断绝关系,忽又燃起一丝他回头是岸的希望。
然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范殿臣剑光护体之余,斜路又射出数道炽烈激流,佯退实进,快不可言,霎时绕向战狼背后。
迫在眉睫,战狼毫不犹豫又祭“悲咒诸剑”,以“涕泣交而凄凄”“思不眠以至曙”悍然向范殿臣身心压迫,
血狼影覆盖后的湛卢剑,不再澄清,重归浑浊,段亦心哀叹一声。
这是战狼看家本领,那边范殿臣身怀奇功,一魔一邪,自是难决高下。
难决高下?犬牙交错、五光十色的剑光剑影,陡然就星移电转,顷刻更化为乌有。
取而代之是万千里清气奔腾不息,遇刀锋络绎蒸发入云成雨,洗得这瘴气与血火交织的人间,焕然一新。
战歌起,风烟俱净。
“这才画地为牢多久,就迫不及待来边界试我的刀?”眼前场景像什么?监狱里放风的两伙人搏命厮杀,遇到衙差巡逻,马上排成两列乖乖站好。
不过,谁敢用衙差形容林阡呢。
没到一个时辰又重逢,战狼和范殿臣一样一声都吭不出。
与范殿臣的紧张、郁闷、恐惧不同,战狼虽然对林阡也怀有这些情绪,却比范殿臣多了一丝疑窦,为的是范殿臣从哪学来了……有点像邵鸿渊噬气经、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诡异招法?
“盟王。”“主公……”围在灵犀身边的一干天火岛高手纷纷给林阡让道,灵犀更是眼含热泪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