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先养好伤。”
我问:“他怎么样?”
他道:“还不是那样?心里头惦记着你,这病怎么好得起来?公主,真不是奴才说您,您说您跟那老太太倔什么?跟她犟能有什么好?她就算不讲理,你也得听着受着,谁叫她是老祖宗呢?等您混到了她这份上,自然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黑就黑,想白就白,谁还敢说个不字?这下头的人都是这么熬过来,混过来的,您这一犟不要紧,连累多少人为您担不是?不单是你的父母,就是老九主子都给老太太说好几回了,说家里出了这么个刺头儿都没发觉,还得让她亲自动手发落教训,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执掌倪氏的,楞是连个丫头也治服不了,真白活了。您听听,这话可是让人听着多窝心子?”
我也只能苦笑,这事是越说越颠倒了。敢情以后我跟林赛的事还就提都不能提了?那还多说什么呀,干脆把我绑了送到倪天远床上就得了。
他叹了口气道:“得了,我也甭废话了,越说您越是满拧。你要是这儿没事,我就回去给主子报个平安信了。唉,也不知道主子跟您上辈子怎么弄的,如今冤家不象冤家,亲人不象亲人的,看着都别扭难受。”
收拾起东西走了。我本想依常礼让他给老大带声好的,可想到现下这样,不定又弄出什么后事来,也就忍住了没说。
痛得睡不着,可是身体又很累,实在很是折腾。好容易模模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人坐在床边看我。我一惊而醒。
是老大。我舒口气,不带三更半夜这么吓人的吧。幸好我还有点军人的底子,这要是换个常人,不得给吓死啊。
他笑起来:“亏你病成这样还有心思说笑。老祖宗白天都看着我,只有这时候才得出来走走,难道你还要我再冒犯她一次么?就算我无所谓,她那么大年纪了,万一真为此气出个好歹来,你我都成千古罪人了。”
我道:“其实你应该好好养病,我这儿没事的,受过多少次伤了,早看淡了。”
他嗯了一声,道:“即便如此,也还是尽量别受伤的好,尤其是为这种事,我那边给你圆场,你这边给我拆台,要不是自小给兄弟们训练出来的铁心铁肺,早给你气死了。就算你们上战场伤人救人,也不是一味地硬来吧,总还要讲个策略方法的,是不是?”
这倒是。想起那天的情形,我也不由有点惭愧,他确实是在为我一个劲儿地打圆场的。
“对不住,”我道:“我一生气之下就没理智了。害你也被她骂。”
他道:“她骂我倒也没什么,可是一来你自己身子受苦,二来气坏了她,倪氏上下饶得你么?就是论到孝敬上头,也讲个小受大走吧?”
我点头,他说的很对。
他又笑了,道:“别这会儿明白了,改明儿当着她的面,一说你又急了。你向来很能忍,这原是你的长处,可别到该用时又给忘了。”
不会,我一定记着他的话,无论老太太以后再说什么,我都忍着。
“那便好了,”他道:“我不能出来得太久,以免被发现。这便要回去了。听话,好好养伤,任何事等你伤好了后再说。”
好。
他欣慰地笑了。
永胜永继从黑暗中闪出来,扶他起身。
他身子晃了一下,我忙道:“小心!”
他摆摆手,站定了一会儿,才睁开眼,道:“无妨。”对我笑笑以示安慰。
我担心地道:“老大,你保重身体。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回头笑笑:“什么都听我的?真的?”
我点头,我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那么,我如让你嫁给我呢?”他笑,带着一丝的讥诮嘲弄。
我咬住唇。他挥挥手,道:“行了,就知道你做不到,早点休息吧……”
“我嫁给你!”我听见自己道:“只要你肯放过林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