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彩色光团委屈了
可就在这时,晃从她背后释放出一股暖意,轻而易举地抵挡住那碾压而至的气势压迫。然后从容不迫地分出一小团彩光,在中年人眼前一晃,钻入他的眉心。说时迟那时快,宛如实质的气势在刹那间轰然崩塌,那彩光又从他眉心钻出,轻飘飘地飞回陈静后背。洋洋得意的情绪从后背的那一片暖乎乎中传来。
终于安全了,可它这不……明显是在显摆嘛!陈静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晃耍了,还让它知道自己这么胆儿小,瞬间大窘,不顾依旧乱蹦的小心脏,就在脑海里冲着它发火。你捉弄谁呢?怎么就这么不靠谱!
晃被骂得委屈了,它只是想让陈静知道它是真的能干,不是光会烦人。
陈静哪里想不明白它的小心思,内心早已原谅了它,却又不想表现出来。现在她只希望,面前被老奶奶说成“靠谱”的这位别像它一样坑人就行。
“姑娘,孰携汝至此?来天衡梦堂学否?”中年人仿佛松了口气,警惕而礼貌地问道。他的声音浑厚而充满磁性,听起来让人舒服又踏实,略微安抚了陈静刚刚被吓得乱颤的小心肝。
正在心里骂晃的陈静下意识地想说出老奶奶。挨了骂的晃虽然十分委屈,但终于很负责任地一抖,让一股热气席卷她的嗓门,把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陈静吞吞口水,改口道:“呃,我来天衡梦堂学习。”
一听陈静的话,中年人就皱了皱眉头,稍一扬手,陈静面前袭来一股热浪,可下一瞬就被晃释放的暖意包裹住,便觉一片暖洋洋了。恰在此时,从中年人方向飞来的一丝神秘的彩色光芒慢悠悠地钻入陈静眉心,并没有被晃阻止。陈静并没什么感觉,可背后的晃分明兴奋地一颤。
直到那小团彩光从陈静眉心飘出,摇摇晃晃的回去,中年人恍若明白了什么,眨眨眼睛,装作浑然不觉。不知是他故意这么表现出来让陈静看见,还是一切难逃陈静慧眼,反正陈静已经心知肚明——自此他们算是一伙儿的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看破不道破。他指向陈静后面的方向悄悄问道:“方才,汝何处入此地?可是于彼方?”
陈静回头望一望,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记不清了。
中年人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这姑娘倒是实诚,“敢问汝之名讳?”他脸上的提防消失不见后,那平平无奇的的眉宇竟令人生出仪表堂堂的错觉。
陈静这才意识到他说话十分复古,发音也与现代人不太一样,便入乡随俗,学着那别扭的发音说几句文绉绉的古话“吾……叫陈静。尚未请教,您的……尊姓大名?”但是,对于宁可解一道超难几何题也不愿碰一碰文言文阅读的她而言,学会这里的“方言”可不简单。她已经开始怀念老奶奶说的那一口和蔼亲切、通俗晓畅的白话了。不过,虽说她说不出古话,好歹凑活着听得懂。这位看起来也能够理解自己说的话,就是别扭些。
“妙乎哉!陈静,尔名意精而蕴深!吾乃天衡梦堂哲学院主讲讲师,名曰——天司萨克特??礼末?契尔夫丹。”
陈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已经忘了说文言文,语无伦次道:“这……您是哪国人啊?”这位契尔夫丹讲师,不会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吧?就连俄罗斯人的名字也不至于这么长吧?可他是妥妥的中国人长相,还会说一口古怪的半文言半白话的汉语啊!还有最重要的是,好像他也能听懂现代汉语!
契尔夫丹讲师见陈静吃惊,似乎感到有些滑稽,轻笑道:“吾,本国人也!汝初至此,莫觉稀奇,且听吾解释——天衡共和国宪法有言,国民吾姓,名有三分,一曰本名、二曰父名、四曰祖名,以间隔号相接。然,汝未入国籍,此法于汝无束,呼本名便是。”
陈静这才想起,昨晚梦中的仙子告诉她天衡梦堂在天衡共和国。她敢打赌地理书的世界地图上肯定没有这个国家,那么这里就不是地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