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芥川龙之介定定地盯了工藤新一两秒, 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谢谢。”

工藤新一受宠若惊，虽然对方脸上表情凶狠得像是要吃小孩，但这确实是一句实打实的道谢。

“不, 不用谢？”

芥川龙之介移开目光，没有再看他，继续盯着讲台上的高原奈美。他的目光是如此的锐利，让高原奈美无法忽视，这位年轻的女老师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是否有哪里讲错了。

下课后，芥川龙之介两眼无神地看着课本，好像上了一节课, 又好像没上，他啥也不会。

班上的女生原来还准备找芥川龙之介搭话, 可如今看到他超低气压冷着脸坐在那里，周身似有电闪雷鸣，女生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的，踟蹰不敢上前。

而芥川银那边则恰恰相反，男生们围着她，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聒噪得像五百只的鸭子一起嘎嘎。

工藤新一半月眼，喂喂, 这也太疯狂了一些吧。他移开眼神, 不再关注那边，而是仔细看起自己的同桌来。一身黑衣将身体裹得很严实, 衣服价格不菲, 面色苍白, 身体瘦弱, 像是大病初愈。

原先的生活一定很差，可能还有一些疾病，最近生活突然改善，疾病也得到了治疗，唔，可能在这之前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对于学校生活很陌生。

工藤新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同桌身上的细节，一边在心里暗暗做出推理。

“你在看什么？”芥川龙之介扭头冲工藤新一发出恶狠狠的警告。

他谨记伏特加的吩咐，学校里都是普通人，不要随意动手，可面前这个小鬼用那种照明灯似的目光盯了他那么久，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工藤新一讪讪一笑，“龙之介同学应该对数学不熟吧，我也有不少不明白的，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芥川龙之介是个自尊心奇高的人，虽然才刚认识，工藤新一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这个特征，因此没敢用“教”这种字眼，而是用了“讨论”来代替。

盯~~~~~

好吧，工藤新一懂了，他从善如流地拿过书，从最简单的求面积开始讲起，他在纸上写下公式。

然后仔细讲解道，“正方形四边一样长，面积是边长x边长。长方形的面积是长x宽，对边平行且相等，三角形的面积是底x高除以二...”

他讲得很细致，芥川龙之介也很聪明，小学数学并不难，短短十分钟的课间，芥川龙之介就把求面积学了个大半。

“龙之介真厉害。”工藤新一的称呼也从“龙之介同学”变成了“龙之介”，而对方也默认的这个称呼。

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丝名为友谊的东西。

第二节课是国语课，相比令芥川龙之介头疼的数学，国语就是他的海洋，仍他肆意畅游。他的识字量并不大，却能用不多的字，组成一句句触人心弦的话语。

并且，他本人也深深地沉迷在这种“游戏”中。

这节国语课讲的是一篇游记，主人公“我”在神社的所见所闻。

芥川龙之介看着书本上精美的插画，静谧的夜色里，金黄色的树叶悠然从枝头飘落，神社隐隐坐落在大树身后，他忽地提笔在一旁写下，落叶焚いて野守の神を见し夜かな（夜焚落叶见神社）。*

复又放下笔，认真听起课来。

一旁好奇心旺盛的工藤新一心头直痒痒，他的文学素养并不低，在父亲工藤优作的熏陶下，堪称博闻强识，但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句俳句。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龙之介，这句是你自己写的吗？”

芥川龙之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工藤新一蓦地瞪大了眼睛，他可以肯定，龙之介之前并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看他握笔的姿势和写下的字体也可以判断出学识字也没有多久，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已经能写下如此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