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人妖殊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沈昊与文雅来到这远古时期已经有十六载，凭借着仙婴，一直在维持着文雅的大道，使其不能溃散。

但这么做是有违天道的，与天地所不符，在沈昊为文雅续命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自己的寿元，不过他却不在乎。

如今文雅清醒的时候更是不多，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只有一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需要以沉睡来缓解大道崩溃的速度。

每当她醒来，便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的依偎在沈昊的身边，看着日出或是日落，亦或者是聊着以前的一些趣事。

而沈昊如今也想开了，既然回不去，那么便在这里安然的度过一生吧，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慕兮，但也是没办法。

伊人在侧，便是桃源，伊人不在，万物皆寂。

而现在，当初的小山海，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过在八年前，方惊蛰与媪姬之间，却发生了不小的变故。

八年之前，方惊蛰突然在深夜里，顶着狂风暴雪，来到了云海寺前，跪在沈昊的门口，求他帮自己一个忙。

“咳咳咳，沈哥哥，你为什么不出去...”文雅坐在火炕上，脸色有些苍白，她心疼的望着身边同样有些脸色苍白的沈昊。

她不愿让他用仙婴为自己强行续命，可却扭不过沈昊，她也无力反抗，但是心中却犹如刀割。

“前辈，我知道我的请求毫无道理，但还是请前辈能够答应我，请庇护媪姬与山海一甲子的时间。”方惊蛰的声音中带着央求之意。

沈昊搂着身边虚弱的文雅，目光深邃的看着门口，似乎可以透过木门，看到正在风雪中长跪不起的方惊蛰。

“你的时日无多了。”沈昊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在说方惊蛰还是怀中的文雅。

门外的方惊蛰周身一震，随即缓缓低下头去，喃喃道：“前辈说的不错，我只剩下一个月的阳寿了，所以才会来这里冒昧的请求您。”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块我在无量海深处获得的奇异石头，请前辈看看。”

说着方惊蛰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个项坠，上面穿着一块淡黄色的石头，像是鹅卵石，外表非常光滑。

房间内的沈昊眼底闪过一抹金光，却发现凭借自己的火眼金睛，竟然无法看透这颗石子的内部。

“东西放下，你离去吧。”

方惊蛰先是一楞，随即神色狂喜，他知道沈昊既然让自己将东西放下，那么就代表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多谢前辈！”而后方惊蛰行了一道大礼，这才高兴的跑下山去。

然而一周后，方惊蛰再次登上了云海寺，不过这回他不是来找沈昊的，而是剃度出家，告别凡尘，斩断与妖姬的因缘。

媪姬在得知了方惊蛰出家的消息后，便带着八岁大小的方山海找上了云海寺，跪在寺庙门前，苦苦哀求。

以前这小小的寺庙中，曾经出过一位得道高僧，在周围设下了结界，任何妖物，无法进入云海寺中。

媪姬的修为不够，也无法强行突破结界，所以只能等，她抱着方山海在云海寺外跪了七天七夜，哭晕了很多次。

可是却始终不见方惊蛰出来与母女相见，哪怕是一句话，都没有传出。

“沈哥哥...媪姬好可怜，那个方惊蛰真的好可恶啊，那时明知自己只有八年阳寿，却还要招惹媪姬，如今更是不辞而别。”

沈昊搂着虚弱的文雅，就站在云海寺的大门处静静地看着，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使得媪姬不能看到自己二人。

“这方惊蛰是一种先天的绝命之体，活不过三十岁，至于他为什么要走进媪姬的生活，我不得而知，但是此人对媪姬倒是没有半分不利。”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们也不好去猜测什么。”

说着说着沈昊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