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最初兴盛,但也算是逐渐恢复正常。”
游无止听出点什么:“你却不信。”
老鸟苦涩点头:“我却不信。”朝市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仿佛从未有过灭城阴霾,然而晨光照耀在人身上,却驱不散心底凉意“说来也是造孽,我这人……有些胡闹,一日夜里在……喝多了酒,神智不太清醒,误打误撞走到了城隍庙……”
他越说表情越惊恐,像是那夜的事情有跃然眼前:“那道人不是人,我亲眼见着他将身上人皮退下来,又换了一身皮囊……那根本不是仙术!那就是画皮鬼!他甚至能和城隍庙长在一起!城隍庙里的神,恐怕早就是邪神了!我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却不敢声张,权当做自己老眼昏花,走回家中,却什么人也不敢讲,可他却又找上我家小妇人……他定是发现我了,我想来快是要死了!”
直至此刻,他才终于卸下先前假面,露出真实模样。
天下自称修真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随便写两笔修真入门就敢出门招摇撞骗,老鸟不敢明着挑衅那道人翻手云雨,只好暗地里琢磨计划试探。
他装作那夜更深露重,自己酒醉金迷,只当做了场噩梦,又在小妇人被道人点着说腹中怀有阴胎时顺水推舟,先先后后找了许多道士,却都是些只会招摇撞骗的骗子,终于被那夜可爱雷霆手段震慑,后又被游无止的法力折服,知道这回是苍天有眼撞到了真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老鸟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水中浮木一般,对着游无止道:“我也不是故意冒犯仙君,只是担心那妖道有手段,若是能装作被人威胁的模样,说不定还能寻得一丝生机,如今我将一切都交代了,还望仙君——”保我一命。
“快点去死!”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尖锐女音替他接上后半句。
老鸟脸瞬间绿成鹦鹉。
小妇人气急败坏,手中拿着断掉的白玉簪,一双手正不住的试图往那金瞳小孩身上打,一干女修试图抱着她往后拖,但又顾忌着她那肚子束手束脚,男修们则自发组成人墙,把小孩隔在身后。
孟也一马当先,手中宝剑要出不出,终究顾忌着这是个凡人,只能忍着对方仗肚行凶,挨了几爪九阴白骨掌。
鹦鹉他见到屋里这一番兵荒马乱,气的险些没厥过去,怒喝一声:“都给老夫住手!”
那小妇人犹自不解气又拍了两掌,这才如蒙大冤的扑上来,拖着做作的调子:“老~爷~!”
两个字嚎出七个音,可以唱一首山路十八弯,哭的游无止头疼。
小妇人抽抽噎噎哭哭啼啼,好半天才解释明白前因后果,原来是自己的白玉簪不知怎么的跑到了那小孩手里,还断掉了,她往日里就看不惯这不知隔了多少代人的亲戚,这一来更是有了借题发挥的理由:“那是妾最重要的白玉簪子,没了它,妾可怎么活啊!”
鹦鹉往日里就知道她是什么脾性,换做往常,说不定好言好语哄上两句,可今日他刚刚做了场豪赌,赌自己身家性命,实在没心情哄她,不由自主带点不耐烦:“好了,仙君们都看着,你也不嫌丢人。”
那小妇人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见他并无软言安慰,哭声更大,掩面而去。
鹦鹉没心情管她,抬起头看着游无止,询问着:“我已交代清楚,不知仙君之后作何打算,能否施展法力,救万民于水火?”
游无止敏感的察觉有一道目光忽然死死地黏在自己脸上。
他不知为何生出一阵压力,愣是忍住条件反射没有回头。
鹦鹉眼神殷殷期盼,但他清楚自己的斤两,不会做做不到的承诺,不过一念峰有峰训,不求万年长生术,惟愿生民百岁安,他也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我已传讯回一念峰,自会有百战剑仙前来助阵。”
至于他,可以当个探路的斥候,先试探试探这城中究竟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鹦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