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民国凶宅【完】
似的搓揉了两把,他低笑了声,很有个人风格的嘲讽。
“疯女人。”
停顿间他忽地想起几天前司绒提过一嘴的,简茴可能对男性群体有某种生理心理上的双重阴影,遭受过男人的重创,否则不会对男人厌恶到这种地步。
“冤有头债有主,谁伤的你他妈找谁!”
“滥杀无辜,你在自诩什么正义使者?”
“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怵而吹进一股冷到骨缝里的微风,赵叔弈被狠摔在霉斑遍布的墙上,顺着脱落墙皮一起重重滚在地上。
身强体壮一贯要强的男大学生到现在也崩不住,鬓角覆着大颗汗珠,拧着眉从喉腔低低痛哼一声。
“艹!”
简茴表情一空,如他所愿被激怒,不知何时手上拿了把刀,是农村丰收季节割谷物最常见的弯刃镰刀。
银色锋芒反射出一道细微的光亮。
司绒隔着黑布也觉得眼前似有什么光影划过,转瞬消失,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
只蓦地大睁着眼,琥珀色瞳仁微微干涩。
阿岭哑声问:“你哭了?”
简茴察觉到那边的风吹草动,轻声道:“别急,一个一个来,谁都逃不掉。”
镰刀卷刃插进腹部,一点一点推至血肉最里处。
司绒无法看见,模糊听到了皮开肉绽的钝刀磨肉声,心脏猛跳几瞬,连呼吸也忘了。
他不敢乱想,也不敢乱动,木然地撇着嘴唇怔在角落里。
耳畔猛然像灌入了海水,一切的低喊叱骂都听不太清晰,只剩冒着水泡,也似冒着血泡的咕咚声。
他不是全然无知,还能凭着对方肢体颤动辨别出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好比阿岭也捂着胸口倒在了满地猩红发臭的血泊中。
潮气浸着,将他破烂的老汉衫弄成深黑色。
他从不喊痛,哪怕舌尖咬出血珠满嘴铁锈味。
司绒脑中的一根弦隐约快有断掉的趋势,他声音打着拐,喊出女人真正的名字。
“阮红……”
女人偏清纯挂的面孔在这两个字出现时,毫无血色的脸在明昧光线下,生出几分艳丽。
阮红扔开手里沾满血的镰刀,单手握住小男生的下巴,以平齐的姿势蹲在他面前。
视线从细碎额发下移粉红唇肉,她掌心的血将细细下巴尖染上靡艳的红,尤其他还带着眼罩,被缠住四肢。
不待他出声交谈或询问,阮红覆在他耳边,好似是和“简茴”不同的,只属于妓/女阮红的悠细腔调。
“我十八岁被我的赌鬼爹卖到妓/院。”
“那时我没有波澜了,卖就卖,有什么大不了,”以现代标准来看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透着与生俱来的娇媚,“谁让我啊,十七岁就被一群烂人拦在漆黑小巷里──”
“嘴巴抖什么啊?可怜我?哈哈。”
女人捏了把细嫩脸肉,眸光却不像语气一样调侃和轻松,紧紧盯着司绒,仿佛透过他年轻稚气的身影,看到了数年以前单纯无知的自己。
“我赚到的真金白银够你全家吃几辈子,还可怜我,傻不傻。”
二十岁她混迹名利场,在当时名震半个南边的情人帮助下转了行,当起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阮明珠。
明珠明珠,不过自欺欺人而已,阮红这辈子,从不是谁的掌上明珠,出了门被人指点狐狸精破鞋一只。
她全不在意,左不过当成个屁,放了就是。
直至被情夫之一的小女儿,堪堪五六岁大,软绵绵一团找上门,扎着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伏在她开到腿根的艳色旗袍上。
她说,明珠姐姐,你好美,我娘也没有你五分好看。
阮红拿开烟斗,对着空气,红唇里散掉一口白晃晃的烟雾。
“我活到那把年纪,不算小了,除了我那个死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