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风

归海千看着眼前素的不能再素的饭菜，轻轻尝了一口粥。

嗯？这是？桂花的香味，她轻轻搅了搅，便看到了黄澄澄的小花朵，好香啊！她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又尝了尝其他菜，每一个都很好吃，特别符合她的胃口。

菜的种类虽然多，但是量不大，不一会，她便吃完了。

归海千抬头望向面前的人，姿势未变，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她便坐在原地等候，也没有随意乱走动，怕眼前男人觉得自己不礼貌。

太阳越来越大，虽已下了初雪，但阳光还是微热，归海千背靠竹椅，摸着抱抱的肚子，阳光散落她脸颊，泛着暖意，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困意，眼皮逐渐沉了下去。

“啊～”

归海千睡得正香，头突然从靠背滑落，脖子上一阵酸软袭来。

“醒啦。”

无玄依旧是中午的装扮，此时的他靠着榻背，手里翻着一本古书。

“大，大宗伯。”

归海千结巴了一下，她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结巴呢？

“叫我无玄便可”。

“无，无玄”。

她还在结巴，“抱歉，大宗伯，我脖子扭了，可能有点影响说话”。

说完她便后悔了，这两者好像关系不大吧！

无玄仿佛没意识到不妥，一脸宠溺的望着她，轻轻笑着说道：

“无碍”。

“无玄，我叫莫清，是新来的肆师”。

“我知道，是我向陛下请愿的，马上入冬了，最近身体不好，想找个小侍来帮忙”。

小侍？她不是肆师吗？

感觉到归海千疑惑的眼神，无玄解释到，

“不过没关系，身体不好也只是偶尔，你主要还是辅助斋醮科仪”。

说完，他将手里的古书，递给归海千。

“这本书，你好好看看，里面都是一些经典道义，如若有大点的法事，我会提前告知你”。

“还有便是一些日常事项，其一为四不吃，即牛肉、乌鱼、鸿雁、狗肉：其二为道不言寿，道教重生恶死，忌讳询问年龄；其三为戊不朝真，逢阴历天干为“戊”之日，不烧香、不诵经、不朝拜，不建斋设醮，这一天，你可以不必来楼观台”。

“好，我会认真看的”，归海千冲着无玄微微一笑。

从那以后，归海千每天早出晚归，无玄那里只有一间小小的竹屋，厨房是院子里随意搭的竹棚，只能挡挡雨，根本没有她能住的地方，可怜的她只好每天奋力爬石阶。

就这样，过了七天。

终于，无玄告诉她明日便是戍日，她可以不用来了。

晚上回到雅阁，她精疲力尽躺在床上，突然想着傍身的银两快用完了，胧月楼也好久没去了，正好，明天去一趟。

突然，窗台被一阵阴风打开，归海千起身站立，拿起随身匕首，准备迎接这不速之客。

“姐姐～姐姐～”

一阵孩童声音传来，在这漆黑夜晚中分外诡异。

窗户边伸出一个小男孩的头，对着归海千傻笑。

“小风，你怎么会来人间，快进来。”

归海千一把拉过小风，把他拽到床上坐下。

小风是归海千十岁认识的街边散灵，当时他还只有五岁。

“小风，谁让你出零灵城的，外面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归海千眼眶微红，一是被小风气的，二是她出来这么久，看见熟人，也有点想家了。

“姐姐，你别生气，其实小风是跟着姐姐一起出来的，小风不想离开姐姐，只是小风出来以后就到了一座山上，身边没有姐姐，小风就一点一点闻着姐姐的莲花气味找到了这里，姐姐，饿”。

他好饿好饿，一路上什么都没吃，此刻，只感觉眼前发黑，便什么意识都没有了。